第023章:后宫寒碜

孰若孤 黄子凌 3382 字 11个月前

众人之看到她左眼下方确实是有一小块像是月牙形状的红色胎记,但是看起来比指甲盖都小,哪里什么吓人了。

婉后咯咯的笑了出声,“当年承王受封亲王爵位的时候,我远远的瞧过一眼承王妃,郡主真真是长得同王妃相似,都是清丽的芙蓉美人呐!厉贵妃妹妹你说是不是?”

“我看着郡主倒是和姨母更像,毕竟我没见过承王妃。郡主随姨母澄后,一身清华,是个钟灵毓秀的佳人。”一身妃色腾云衣锦的厉贵妃只是抬眼一看,那微微眯眼的神色,可以说是和儿子淳于彦一模一样,带着丝丝慵懒。

这口气真是打脸婉后,难得婉后并没有露出一丝尴尬,“妹妹这不假,郡主和澄后确实长得很相似,一身清华的气质。”

“太后,还是快让郡主坐下吧!你们看这郡主估计都要站累了,免一会腿酸呐!”说话的是婷淑妃,纯太后的侄女霭牙婷。比起婉后,厉贵妃,她是四妃中看起来最温驯谦和的妃子了。

“淑妃不说,我这个老糊涂都忘记了。郡主快坐下吧!”

这时候内侍监通传一声,“战王妃袖月长公主觐见,镇国大将军夫人笑怡长公主觐见……”

“宣……”

“诺……”

袖月走进来的时候,身后的笑怡跟着进来。

梧桐看见过两位公主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一句:“都传袖月长公主乃东郢第一美人,所传不虚,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虽年纪渐长的风韵犹存。笑怡长公主虽不及,但是也十分绰约多姿。”

姑姑崔含珠在一边低声道:“这袖月长公主是东郢最尊贵的公主。都说袖月长公主是陛下的胞妹,其实并不是。袖月长公主身上流淌的是陛下姑姑万悦长公主和北汤先帝的血,当初北汤动荡,万悦长公主拼死力揽狂澜把儿子扶持为新帝,临死前还把小公主送回东郢。先帝当时就把小公主的玉蝶放到了笔仙生母元皇后名下,让元皇后抚养。

而这笑怡长公主就是先帝最受宠的宁太妃所生,宁太妃出身不算高,但是胜在长得不错当时很受宠爱。当年陛下夺嫡,唯一的对手就是宁太妃所生的文王,只可惜文王殿下战败,还成了一个瘸子,现在只会沉迷酒色。”

“现在北汤的帝君岂不就是袖月长公主的兄长?”

“是的。当初袖月长公主回到朝歌,改姓淳于氏,成为了两国邦交的纽带,至关重要。她在北汤时也是备受皇兄宠爱,后来敖帝赐婚她嫁给战王,地位更是非同凡响。你说她的身份能不高贵,而笑怡长公主只是嫁给了战国大将军范陌。”

这时只见袖月长公主行礼,神色高冷,丝毫没有很尊敬纯太后的意思。可偏偏太后流露出难看的脸色,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位长公主很有意思。”梧桐看着纯太后有些不悦的脸色,颇觉得好笑。

姑姑笑乐了一下,“现在东郢手握兵权的,除了开国战将第一世家的战王府穆家,第二就是你父王了,第三是镇国大将军府范家,这第四是平国侯府肖家。战王世子穆扶歌年过弱冠还未娶妻,你和你弟弟也还没婚配,这范家将军嫡子范稚和妹妹灵犀郡主也没婚配,你们五个现在可是香饽饽,就等着被后宫这群女人瓜分呢!你可要小心点。”

初五,未时,日昳。

崔容瑾前来怡情馆接梧桐进宫。

随着煮雨进来的时候,穿过正室的小厅,步入内室只见一块八米长,高两米的苏绣双面绣屏风,屏风是不能折的,只有一面过。屏风上绣着许多貌美女子,有赏花的、扑蝶的、跳舞的、画画的、看书的、逗鸟的,各色各样,仪态万千,风姿各异,环肥燕瘦。他一时迷了眼,透过屏风,朦朦胧胧间能看到煎雪正给梧桐梳头,她坐在梳妆台边上,面容清丽,并未戴面纱。他开始暗叹自己姐姐的好面容,这未来姐夫真是个好福气的。

“姐姐。”他这才想起要紧事。

梧桐看到他匆忙进来,身后还跟着煮雨和水兮。“如今府内没什么下人,原先伺候你的,我都打发了。我想着等过了年,我便要买些下人进来了,你一个世子爷的身份,身边没个丫头跟着不像话,你可还习惯?”

崔容瑾摆摆手,一屁股坐在边上的乌木雕花坐榻上,“这些都不是要紧事,要紧事的是外头都传姐姐是个无盐女,这次进宫只怕会被人笑话。”

梧桐看了看水兮,对煮雨吩咐道,“你们先出去。”人出去后,梧桐没有答应崔容瑾的话,倒是看了看他松松垮垮的发髻和有些歪乱的衣服,一时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崔容瑾知道她肯定是看自己身上不顺眼了,便起身,顺手拿了个乌木的鼓凳椅子,放在梧桐的腿边,自己也坐了下来。

梧桐这便松开了他的发髻,细细给他梳了起来。不觉间,她嗅嗅鼻子,“你多久没洗过头了?”

崔容瑾竟有些难堪不好意思了起来,旁边的烹露和煎雪不觉间笑了出声,“姐姐,我多大了,你怎么说话还这么直接?”

“不管多大,你都是我的弟弟。”梧桐知道他是害羞了和难堪了。

“你不就是比我出来早一个时辰而已。”崔容瑾小声的嘀咕着,以为梧桐听不见。

梧桐哪里听不见,食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我就是早出来你一刻钟,也是你姐姐,生生世世都是你姐姐。”

“我就是昨晚回来知晓姐姐的事情后,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也只是洗了个浴,头发没洗。早晨起才记起今日要进宫参加宫宴。”

梧桐知道自己一向没有白疼这个弟弟,他很是挂心自己,心中有些感动,也没再说什么话。用梳头的桃木梳子沾了一些桂花头油,给他疏通了发丝,把头发编好再束发。

“今日进宫也是一潭深水,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动怒就是了。”

“难不成姐姐是要嫁给哪个皇子?到底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父王的意思?”崔容瑾还念着那肖图送了她一匹宝马。

“父王的意思是让我自己选一个,省得到时候陛下指婚,指了个我瞧不上的……”

刚过申时,天色已然要暗下来了。宫门前是车水马龙的景象,数不清的官宦马车晃晃荡荡的,这时前头的一些官宦马车看到挂着承王府玉牌的马车,都纷纷的退让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