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似笑非笑地睨了李芳宁一眼,“李姐没有提前了解吗?”
“我不是比较忙嘛,本来,你也是去露个脸的,难道我还指望你能答上题吗?”
姜晚轻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姜小姐,准备到你上场了。”工作人员过来提醒。
姜晚颔首,“好的。”从容地站起来,跟着走出候场室。
李芳宁看着姜晚的背影,发觉她的腰和手臂好像瘦了点,肩颈腰臀线条竟无一不美,这样看着,还真有几分娴静优雅的闺秀气质。
……
“……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三位挑战者——”
随着主持人磁性的声音,一道曼妙的身影从自动打开的圆形门后出现。
灯光璀璨,款步走向舞台中间的女人发髻轻挽,玉面秀眼。
她红唇微弯,“大家好,我是姜晚。”声音温软仿似染了江南的烟雨气。
先前的所有挑战者都会用一两句诗词来介绍自己或表达个人心境志向,姜晚的开场白就简单的一句。
从美色中回过神来的现场观众都很意外。
主持人沈一茨反应迅捷地笑着开始互动:“第四季终于又请来一位艺人朋友,又为我们的诗词大会舞台增添一抹亮色。”
《华夏诗词大会》是一档由华夏电视台自主研发的大型演播室文化益智节目,受众广、逼格高,按理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曝光平台。当初确实有不少艺人有兴趣参加这个节目。
第一季第一期,去的是一位以“老干部”形象深入人心的中年男演员,演技还行路人缘不错。节目直播当天,该演员因六道题仅答对两道题等表现,引起网友热议,尽管有人挽尊说他在艺人中已经算不错的了,但还是被许多观众吐槽。
第二期,去的是一个反派女专业户,自我介绍称,父母是知识分子,从小引导教育她读诗读词,她个人非常热爱华夏传统文化。结果六道题只答对一半,直接被黑上了微博热搜前十。事情过了大半年,仍有人时不时翻出来黑。
本打算去提升逼格的流量小花小生观望下来,纷纷歇了去参加的念头。
节目组对所有参与者一视同仁,但为了呼应“全民参与”的主旨以及增加娱乐可观性,仍主动邀请艺人来参加节目。
知名度高话题高的艺人全被邀了个遍,都是“怕了怕了”的态度,“求贤若渴”的节目组才广撒网,只要是个艺人都发邀请函。这便是姜晚能收到邀约的原因。
沈一茨的“终于”没有用错,诗词大会除了第一季有两个艺人参与之外,此后再无艺人问津,姜晚是节目开办以来的第三个。
“姜晚,”沈一茨语态自然,“今天你来这里有没有什么才艺要向大家展示吗?”
才艺展示这项通常是由挑战者自己提出,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展示。沈一茨问完,温文尔雅地笑看着舞台中间精致的女人。
“这里能提供筝、琵琶或者二胡吗?”姜晚没有迟疑地回答。
沈一茨眼中划过些许兴味,“稍等一下。”没一会儿,耳麦里传来节目导演的回复。
“演播室有二胡。”沈一茨说。
很快,有工作人员把二胡送上来。沈一茨比了个“请”的手势,“姜晚,期待你即将带给我们的佳曲。”
姜晚略一颔首,接过二胡坐下。
轻缈悠扬的弦音,欲断又连地层层推进,如轻云无定地漂浮,更像琼楼玉宇旁渐渐升起展露的明月。
“你好。”男人侧过脸,口罩难掩其清雅沉稳的声音。
姜晚眨了下眼,“你好。”
“我没带手机,能借你的用一会儿么?”
如果换成别人,姜晚或许会以为是要借故搭讪,但这个人的气质和颜值——虽然只露了半张脸,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有所企图。
“嗯,能的。”姜晚把手机解了锁递给他。
他伸手拿过手机。姜晚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的手指捏着没在她手掌握内的部分,仿佛十分避讳跟她有肢体接触。
“我打个电话。”
姜晚微笑,“你随意。”
男人拨了一串数字,把手机放在耳边,隔着近1厘米的距离。
“是我。”
“十分钟后在停车场b区中间等我。”
统共两句话,电话结束。
男人捏着后半部分,把手机递给姜晚,“谢谢。”
“不用谢。”
随即,这个戴口罩的男人起身离开。
姜晚看了眼手机,刚才的通话记录已经被删除。
【这个男人太警惕了……】
约摸也是娱乐圈里的人吧。
回去的路上,李芳宁嘱咐姜晚:“这两个星期你就在家待着,哪儿也别乱跑。”
姜晚:“好。”
李芳宁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这阵子听话了不少,性子软和了些。于是又多关心了几句:“想吃什么的话,叫外卖吧,或者叫个阿姨专门上你家照顾一阵子。”
“我给你转点钱过去,你先用着。”李芳宁知道姜晚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想想,觉得这个孩子怪叫人心疼的。
“谢谢李姐。”姜晚并不推辞,她现在确实挺穷的,在哪个时代都一样,没有钱不行。
“拿到报酬我立即还你。”
……
姜晚没有伤到骨头,脚扭得不严重,在家歇息半个月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转眼临近要录制诗词大会节目的日子。
“你服装准备了吗?”李芳宁打电话来问。经纪公司不提供活动服装,姜晚咖位不够,也没有哪些品牌愿意赞助,通常都是她自行去买衣服或租衣服。
“没有。”姜晚答。
“那你这两天赶紧找好服装,顺便看看往期的诗词大会节目。”李芳宁没说两句就结束电话,听起来很忙。
当天下午,姜晚去了原身常去的一家服装店。从三四线小品牌到轻奢品牌,里面的衣服倒是不少,只是全都是现代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