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扎纸微笑道:“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耶舒格鲁特,不知道咱俩到底谁赢了?”
谁也没想到张扎纸折叠的纸人竟然也会折叠纸人,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无不发出一声欢呼。以六个纸人对付两个残破的小鬼,自然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而张扎纸也不是一个喜欢嘚瑟的人,为了避免轿子里的人还有另外的手段,六个纸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就把那两个小鬼给砍成了碎片。
这次是真的拆成了碎片,就连一根完好的手指头都没有留下。
眼看双方争斗已经结束,轿子里的那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就连百鬼的欢呼声都犹如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戛然而止。
足足过了两分钟,轿子里的人才轻声说:“太行山张家果然名不虚传,这扎纸的本事,以后我就不会再用了。”
顿了顿,轿子里的人又笑道:“不过咱们的账得慢慢算。”
谁也没想到,张扎纸和耶舒格鲁特的第一次交锋,竟然是张扎纸大获全胜。不但逼的耶舒格鲁特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扎纸的手段,还大大的给驱魔人们长了脸。
一些张家弟子更是摩拳擦掌,脸色跃跃欲试。被张扎纸鼓舞起来的士气更是让他们充满了斗志。
张天怒向前走了一步,说:“先生既然来了,就不用在轿子里藏着掖着了。复仇,复仇,总得让我们知道张家和你的仇恨到底在哪里!”
要说这家伙也是脸皮厚,明明在扎纸这一门手艺上输给张扎纸了,偏偏却还不肯从那个破轿子里出来,当着全天下驱魔人的面还摆这么大的架子,当真是让人生气。
轿子里那人倒也不生气,笑道:“我怕我一出来,你们这些驱魔人当场就会被吓走一半!”
听到这句话,村子里的驱魔人们立刻就哄然爆发,其中有几个急脾气的家伙张口就骂:“耶舒格鲁特,-您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真当我们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啊?我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怕过谁来?”
“我呸!还说吓跑我们?要不要点脸了?”
要说来到张家庄子的都是什么人?不管是来浑水摸鱼的还是来真心帮忙的,全都是驱魔人中的佼佼者,接到了阴阳帖的好手。
这么多驱魔人,谁不是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资深者?就算是见到外面的百鬼都不会皱下眉头。耶舒格鲁特说他一露面,就要吓跑一半的驱魔人,还真的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张天怒淡淡的说:“吓跑吓不跑,可不是您说了算的。这位先生,不如现身一观,如何?”
却说那些厉鬼看着四个纸人走出村子,却没有阻拦,反而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一些长成人形的家伙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其中有人还发出啧啧的声音,似乎是在佩服四个纸人的勇气。
四个小鬼放下轿子,站成一排拦在四个纸人面前。轿子里有人淡淡的说道:“太行山张家果然人才辈出,这一手扎纸的本领倒是漂亮的很。”
轿子里的人说话声音也不大,但是声音却清晰的很。张扎纸微微一笑,道:“现在称赞倒是有点早了,不如试试?”
轿子里那人说:“也好,我也很好奇张扎纸的外号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他话音刚落,四个抬轿小鬼双眼就冒出了绿色的火苗,与此同时,张扎纸的四个纸人也抽出了刀枪,闷不做声的冲了上去。
要说张扎纸这一手本事的确是不简单,这四个纸人虽然是仓促之间扎出来的,但本事实在是不错,抡着刀枪砍杀的样子也中规中矩。
只不过张扎纸的纸人虽然厉害,对方的小鬼同样不差,他们赤手空拳,闷不做声的争来斗去,片刻之间,就被打的缺胳膊少腿。
纸人毕竟是纸人,虽然打的比较激烈,却依然一言不发。倒是轿子里的那人毫无感情的说:“既然咱们两个交手了,不如赌点东西,如何?”
要说赌斗,张扎纸还从没怕过谁。就算对方是神秘的耶舒格鲁特他也毫无畏惧。当下就哼了一声,说:“先生想要赌什么?”
轿子里那人笑了一声,说:“四个小鬼戏耍在前,也算是一道开胃菜了。不如这样,我的四个小鬼若是赢了,你今后就不要再用扎纸的本事了。若是你的纸人赢了,从今以后我也再不用这份本事。天底下就只有一个扎纸人,如何?”
这话听的众人齐声低呼,要知道张扎纸的名气,足足有八成是这份扎纸的本领挣来的。若是他从此不再扎纸,那他的本事也就相当于一个普通的驱魔人。
轿子里的那人这是想要废了张扎纸啊。
何中华双眼凝重,低声说:“别答应他!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种赌斗咱们吃亏!”
其实老何的担心不无道理,张扎纸名满天下,行事又光明磊落,在场驱魔人足足有一半以上知道他的本事如何。反倒是我们对轿子里的那个人毫无所知,他是圆是扁,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如何比?
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赌斗。
谁成想张扎纸却微微摇头,他昂然说:“我张干戈学艺二十年,自认为在扎纸一道上浸淫已久。既然有人想要在我最擅长的本事上挑战我,我若是退缩,以后如何再进一步?”
他向前走了一步,大声说:“如你所愿!输了的人,终生不得使用扎纸的手段!”
说话之间,四个纸人和四个小鬼已经各自倒下了一个,剩下的三对还在捉对厮杀。要说这纸人的厮杀跟普通人的厮杀可又有不同,普通人拼斗的时候咬牙切齿,血花四溅,而且还会伴随着怒吼和叫骂。
但是纸人拼杀的时候却默不作声,一言不发。最主要的是它们脸上的表情都始终是在淡淡的笑。即便是被人砍断了胳膊,削掉了半截脑袋,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