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弄死你!”李茂才跺着脚,像是林黛玉重生,尖声道:“让你赔人家的小鸡鸡!”
“得,那就来吧。”我冲他们俩招着手:“别说我欺负你们父女,一起上吧,我让你们十招。”
“谁说我们要和你动手了?”李母冷笑着:“收拾你,用得着我们吗?”
“哦?”我问:“什么意思?”
话音还没落下,李茂才和他妈身后的凉亭中,就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他的皮肤像黑夜一样黑,一只眼睛空洞洞的,还长了满嘴纵横交错的牙。
嗯,黑狼。
黑狼一边往下走,一边流着满嘴的哈喇子:“哎呀,你知道吗,我最想吃的人肉就是你了,可惜你躲在姑苏城,有白狼罩着你,拿你没办法……现在好啦,你竟然自投罗网,这是老天给点的外卖啊……”
看着黑狼那一口獠牙,我就觉得自己胳膊和肩膀隐隐作痛,这两个地方都曾经被他啃下一块肉过。
我就纳了闷了,我的肉有那么好吃吗?
我抬起头,说黑狼,我和李贺春李老爷子已经和解,我现在是李家的贵客,你不能再吃我了。
黑狼嘿嘿笑着:“你不知道吗,我一向吃的就是李家的贵客。”
呃……
这个倒是真的,李贺春没少引扬州城的贵人进来给黑狼吃。
“没话说了吧,做好准备被我吃了没有?反正我是准备好啦,你看,我还带了盐和孜然。”黑狼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罐子来,上下一抖,还哗哗作响。
我:“……”
黑狼准备的还真充分啊。
眼看黑狼距离我越来越近,李茂才和他妈也嘿嘿地笑着。
从凉亭上下来,月光洒在黑狼头顶,使得黑狼那张本就恐怖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怕,像是月下走出来的妖怪。如果慕容云在这,又要惊呼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了。
我却没有什么变化,既不紧张也不焦虑,反而很平静地说道:“其实吧,李老爷子刚请我来他家时,我还不打算来的,但后来想到一个人,就过来了。”
黑狼问道:“哦,你想到了谁?”
“你呀。”我说:“不干掉你,怎么能算是拿下扬州城呢?”
我一边说,一边把食指和大拇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在彭利民严厉的斥骂声中,小三子一家狼狈地逃走了。
其实这种行为挺可恨的,想当初我在蓉城,就很反感老鼠会,这些小偷真的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但是不知怎么,我对小三子一家人就恨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小三子吧,毕竟帮了我很大忙呢,这些小过失在我眼里实在不算什么。
钱包想要就拿去嘛,手机想要就拿去嘛。
这么大一个扬州城都被我拿下来了,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呢?
办完这件事后,我和彭利民又回到春华饭店,当天晚上的局基本已经散了,不过李贺春还在等我。晨哥他们也在,今天晚上还没个落脚的地儿,李贺春极力主张我们去他那住,我说你儿子都没那玩意儿了,看到我们还不气啊?
“他敢!”李贺春粗声粗气地说:“抢别人媳妇,本来就是他的不对,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李贺春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我算见识到了,大概半天以前还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现在就能在我面前如此表忠心了。我回头看了晨哥他们一眼,想问问他们几个的意思,结果他们都是一脸无所谓,去也行,不去也行。
我本来不想去的,现在拿下扬州城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过目光落在李贺春空荡荡的袖管上后,突然想起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李贺春立刻安排司机送我们到李家去。
到了李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理所当然地引起轰动,我们几个在李家闹过好几次了,谁不认识我们?李家的下人、护院都看呆了,谁也想不明白我和李贺春怎么就勾肩搭背地进来了?
李贺春才不管他们,仍旧对我十分热情,恭恭敬敬将我迎进主客厅内,大有再和我促膝长谈一整晚的意思。
不过还没一会儿,李茂才和他妈妈就听说消息来了。李茂才自从被赵虎阉掉以后,据说已经去医院接了起来,可惜只是空有其表,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且一些副作用开始产生,比如皮肤越来越光滑,嗓子越来越尖细,一举一动也越来越娘化……
李茂才一进来,就翘着兰花指,声音尖细地说:“爸爸,你怎么和他勾搭上啦,你不知道人家想要他的命吗?”
至于李母,自从儿子被阉以后更是伤心欲绝,几乎每日以泪洗面,发现儿子越来越娘化后,更是心急如焚,多次奉劝儿子作风硬朗一点。但是没用,李茂才还是越来越娘,甚至动不动就叉腰、跺脚,时不时还“哼”的一声,说些“人家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之类的话。
李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决定以身作则,给儿子做个榜样,希望能把儿子带回正轨。所以李母的作风反而粗犷许多,一举一动也很霸道,一进来就粗声粗气地说:“老李,你他妈搞什么鬼,老子和他深仇大恨,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李贺春看见这母子俩就头疼,一个越来越不像女人,一个越来越不像男人。
好在李贺春还有许多妻子、儿子,不然真要被他们给气死,当时就指着他们说道:“都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
李贺春当然不会和他们解释的,结交战斧,本来就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
在李家,还是李贺春说了算的。
李茂才很生气,狠狠跺了下脚,又重重地“哼”了一声,叉着腰说:“人家很生气,不理你了啦!”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至于李母,也是气得呼呼直喘,大声说道:“老子真是瞎了眼,竟然嫁了你这个没逑的货!”也出去了。
李贺春十分头疼,捏了半天的额头,才转头对我说道:“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这母子俩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微笑着,说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晨哥等人都哈欠连天,我也暗示李贺春,说该给我们安排屋子住了。李贺春抓住最后一点机会,悄声问我:“兄弟,我也不指望你把那些资料都删掉了,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东西是谁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