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我和程依依一天换一个宾馆,而且净挑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怕杀手门的再找上来,我俩就像两只下水道里的老鼠,四处躲藏、不见天日。
好在这三天下来平安无事。
三天以后,我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动身去找二条。
我是在晚上去找二条的,这样大家交流起来也方便点,他能看得见嘛。我已经提前给程依依打过预防针,告诉她那是一片坟圈子,晚上还经常有鬼火。程依依表示明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结果没吓到程依依,却吓到了出租车司机。
我们是打车来的,到了那个坟圈子边上,我说到了,谢谢师傅。我和程依依下了车,正准备把车钱给师傅,师傅一看旁边的坟地,吓得脸都绿了,哪敢要车钱啊,开着车就呼啸而去。
唔……好像是第二次了。
来找二条还挺省钱,每次都能打上免费的出租车,现在的好心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和程依依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坟圈子里,因为我已经提前跟程依依描述过很多次这里的环境了,所以她还能够接受。程依依是我见过的女生之中胆子比较大的了,她好奇地左右四望,还喃喃地说:“能住在这的也不是一般人啊,让我想起杨过和小龙女了,二条和红红也差不多。”
我一头黑线,说我不发表意见,但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
随着渐渐深入,我看到红红的那块坟头了,指着那里对程依依说:“就快到啦。”
程依依定睛一看,奇怪地说:“坟上怎么坐着个人?”
我说你看错了吧,那是墓碑,不是个人。
程依依又仔细看了一下,说道:“就是个人,你再看看。”
我也仔细看去,果然是人!
这大晚上的,坟头上突然坐着个人,确实挺渗人的。
我来好几次了也没遇过这种情况,忍不住身上开始发起毛来,但还是壮着胆子试探着问:“二条?”
听到我叫以后,那人慢慢站起身子,像是从坟里钻出来似的。
这场景要是被一般人看见了非得吓死。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顿时松了口气。
“二条,真是你啊!”
是的,去找二条。
一方面好好谢谢他,另一方面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杀手门的消息。杀手门是肯定不会放过我了,我也肯定不会放过杀手门,虽然以我现在的能力说不放过有点大言不惭,但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多了解点杀手门总是没坏处的。
二条应该没有加入杀手门,他是被红红和那位师父利用的,但是多多少少也该知道一点。
程依依明白我的意图之后,立刻说道:“我陪你去。”
我知道,她是怕我一时冲动,又和那个红红打起来。
当天晚上肯定不合适了,二条和红红应该已经睡了,我身上也有伤,要找个地方休养。我和程依依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不担心杀手门找上来是假的,杀手门总是神出鬼没,我们藏得再隐蔽,也能被他们找上门来,好像他们个个装着雷达。
所以这一晚上,我睡得也不踏实,隔一会儿就要起来看看情况。
最近的我十分焦虑,几乎每一时每一刻都生活在极度的精神高压之中,我始终没办法像赵虎那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程依依都挺心疼我的,最后把我抱在怀里,说道:“张龙,你好好睡一会儿吧,我会盯着点外面的。”
我躺在程依依的怀里,真的感觉踏实、放松了很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的怀抱。这种比喻其实有点夸张,但确实让我有了这种感觉,不知不觉终于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比较漫长,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清新的晨风微微吹进窗台,而我依旧躺在程依依的怀里。程依依是坐着的,背靠床板睡着了,难以想象她就用这样的姿势度过一夜,而且没有任何怨言和委屈,我再一次觉得自己能有这样的女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这一夜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
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程依依的脸颊,程依依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我说:“依依,辛苦你啦,我睡好了,你躺下睡吧。”
程依依却笑起来:“不辛苦,不辛苦!”
坐了一夜怎么可能不辛苦,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便坐起来,说:“你躺下吧,好好睡会儿。”
程依依还是笑:“我真的不辛苦!”
程依依笑得很开心,仿佛碰到什么高兴的事,我当然一头雾水,问她到底怎么回事。程依依又笑了一阵,才说:“昨天晚上啊,你一直叫我妈妈,叫得我心里甜丝丝的,你再叫几声呗!”
我顿时大窘,昨天晚上睡着以前,确实感觉像是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但没想到自己睡着以后叫了很多声妈妈,还全让程依依听去了,占了我不少便宜。我哭笑不得地说:“你心理变态啊,喜欢当别人妈妈!”
程依依说:“这怎么是心理变态,难道不是人之常情,谁不喜欢当别人的爸妈?”
这话倒是真的,我国传统文化就是喜欢当别人长辈,粗人说话开口就是老子、老娘,感情好的还有互相叫儿子的。大飞每次叫我爹,我也心里甜丝丝的,感觉自己地位可太高了。
但程依依是我女朋友啊,怎么能当我妈!
我把程依依压倒在床上,报复性地去吻她的嘴的脸颊,程依依咯咯直笑,边推我边说:“别乱来啊,我可是你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闹了一会儿,我才把胳膊枕到程依依头下,说好啦,别玩了,你赶紧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