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交手,他才知道自己错了,我们的实力甚至不次于他手下的王二、李三。
只是,冯伟文反而更加兴奋,毕竟浮浮沉沉这么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够让他战个痛快的对手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我们三个人、三柄刀,不断交错、撞击,擦出无数火花。
我和程依依越打越心惊,冯伟文却是越打越兴奋,口中不断叫着:“好啊,好啊,怪不得你们这么嚣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不过,你们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冯伟文单刀往上一挑,先把程依依手中的刀击飞,接着又狠狠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四周的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她给按住了。
我的心里一急,手里的刀也乱了,一招没有防住,被冯伟文一下斩在肩膀,手也跟着脱力,刀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冯伟文一不做二不休,同样狠狠一脚将我踢飞,四周再次涌出不少人来按住了我。
看到我们两人都被制服,冯伟文松了口气,手里的刀放下,嘴角勾起一丝傲然的笑。
四周响起一片叫好声。
这可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老冯,还是你啊!”
一阵欣喜的声音响起,板儿哥从人群中奔了出来,手里竟然还举着把伞,遮在冯伟文的头上。
天并没有下雨,反而晴朗的很。
冯伟文奇怪地说:“你这什么意思?”
板儿哥嘿嘿笑着说道:“上次我也是这样的,都快把他俩制服了,空中飞来一个酒瓶,把我砸得头破血流……”
冯伟文明白了。
板儿哥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特别准备了把伞,甚至还给他遮上了。
“不用。”冯伟文轻轻推开板儿哥的伞,淡淡地说:“咱们这么多人,怕他干嘛?今天,张龙他二叔不现身就算了,如果现身,我也让他有来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突然传来“飕”的一声。
快如流星、重若千斤。
是个啤酒瓶子。
“砰”的一声,正好砸在冯伟文的头上。
哪怕是没练过军体拳的人,也一定知道这套拳法里面有着很多阴损的、“正人君子”不屑使用的招儿,比如锁喉,比如插眼,再比如撩阴、踢裆。
无他,无论哪国的军人,学的肯定是一击必胜的招儿,没道理在战场上碰见敌人了,还你来我往的大战三百回合,当然什么干掉敌人最快就来什么,为了干掉对方永远不择手段。
在战场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这腿撩阴,程依依也学过很久了,曾在公园、仓库里面反复练习,当然是用假人,我可承受不了。
杨武用手挑起程依依的下巴,不光动作轻浮,言语也很轻薄。更关键的,是杨武距离程依依很近,以为程依依已经放弃抵抗了,成为了自己的掌上玩物,所以完全没有防备。
这时候要不给他来上一脚,简直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个机会。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好汉死于轻敌?
这一脚踢下去,人高马大的杨武立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那是真的响彻整条街道,多少急促的鸣笛声在这一刻都黯然失色、自愧不如。
那可是男人的命根子啊,随随便便踢上一脚都能丢半条命,杨武绝望而又可怜地倒了下去,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痛苦地滚来滚去,面色惨白像纸,浑身哆嗦如狗,还发出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叫声。
几乎整条街道的人都诧异地朝这边看来,一个个都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
谁都不敢相信实力强过板儿哥的杨武竟然倒了下去。
别说他们,连我都惊得不行,我站在杨武身后,手里握着一块板砖,怔怔发呆。
是的,我也冲过来了,我看到程依依败在杨武手上,不可能还无动于衷,不顾李磊阻拦,义无反顾地冲了上来。这和理智没啥关系,我和程依依是命运共同体,就是栽也要栽到一起。
不过我手上没有家伙,所以在冲过来的过程中,随手从路边捡了一块板砖,打算狠狠拍在杨武的脑袋上。
但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程依依就一脚把杨武给踹翻了。
杨武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左右四周各有好多的人看来,程依依一抬头也看到了我,顿时恼火地说:“不是说了不用管我,你咋那么多事?”
我也恼火地说:“等我身陷重围,有能耐你也不要管我!”
这句话一出口,程依依也无话可说了。
是啊,将心比心,我俩谁能放得下谁?
只是,我们已经没时间吵架了,四面八方的人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他们本来是在乱打乱砸街边的店铺,看到杨武失手,一个个犹如嗜血的苍蝇,喊打喊杀地围拥过来,谁也不想错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程依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钢刀,一边战着四周的人,一边想尽办法脱身。
我都来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立刻把板砖拍在一个家伙头上,接着从他手里抢过三菱刮刀,“噗噗噗”地捅起了四周的人。因为现场混乱,众人一开始没注意到我,以为我和他们是一起的呢,但看到我不断伤着他们的人,终于意识到我是敌非友,有见过我的,立刻大喊起来:“他是张龙!”
我心说哟,还有人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