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我,我想报考警校,继续完成我爸的遗愿,可惜警校没有收我……”
讲到这里,锥子戛然而止。
当然,他也不用再讲,我们已经全都明白。
锥子的父亲虽然死了,但是锥子还会继续走他的路,继续维护旧城区的一片安宁。
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没考上警校,所以当了一名混子,手持一柄匕首四处捅人。
曾经打遍旧城区无敌手。
要不是二条,或许他还在无敌着。
可惜,既生锥、何生条。
锥子一统旧城区的计划失败了,还被削进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眼看着骆驼势如破竹、百战百胜,心里当然着急。就在这时,吴老邪投靠了骆驼,锥子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曲线救国”的好机会。
反正他这个警察的儿子都来当混子了,再当一回“卧底”也无所谓。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为了维护旧城区的“干净”,锥子可谓煞费苦心。
当然,他也眼高于顶,又因为之前和我们干过仗,所以不屑、不肯和我们合作,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锥子讲完了整个故事,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只有骆驼骂了声操。
骆驼常年猎鹰,如今却被鹰啄了眼,当然十分生气。
“真是感人的故事啊……”叶良沉沉地说:“你和你爸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锥子咬着牙说:“现在不长命的是你!我白刀子已经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是红刀子了!”
“那可不一定啊……万一是白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呢?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中刀都这么久了,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人也一直站得很稳么?”叶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我的心中顿时一凛。
叶良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确实如此,之前我还以为他的体能很强,所以才能站立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脸色都不变一下吧?
锥子突然大吃一惊。
他猛地把刀拔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匕首上面果然没有任何鲜血。
“怎……怎么回事?”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你是一个蠢货。”叶良说道:“我们既然杀进旧城区了,不可能不对旧城区的人做调查啊,我连张龙那样的小角色都查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你这个曾经打遍旧城区无敌手的锥子呢?实不相瞒,你想要做什么,我早就清清楚楚了。”
叶良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从后腰抽了一块软软的海绵出来,不屑一顾地随手丢在地上。
锥子顿时瞪大了眼。
与此同时,叶良挥起手中钢刀,朝着锥子狠狠劈了下去……
看到赵虎身陷骆驼、叶良、锥子三个人的包围之中,我一个被捅了一刀、已近半废的人别提多绝望了。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锥子竟然捅了叶良一刀!
这实在太意外了。
今天晚上的意外真是频频发生,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也印证了赵虎的那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有句老话说的没错,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只是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花掉了。
和我一样傻眼的还有骆驼。
“真他妈的……”骆驼面色惨白、捂着肚子,靠着墙角无力地蹲了下去,“你还聊不聊了,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叶良,你真他妈是个废物……”
这时我才发现,骆驼的肚子不断往外冒血,原来赵虎已经劈过他一斧子了,只是叶良的到来才制止了惨剧继续发生。
骆驼还指望叶良和锥子联手干掉赵虎,结果转眼间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气得他不断骂骂咧咧,别提心里有多愤怒了。
这是个好机会。
虽然我不明白锥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趁着锥子干掉叶良,赵虎可以肆无忌惮地干掉骆驼了。
一波三折,还是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啊!
我的一颗心狂跳不止,忍不住想开瓶香槟,给赵虎提前开庆功宴了。
但赵虎却没有动,而是握着斧子,面色冰冷地看着叶良。
是要确定叶良倒下去了才动手么?
也是,把后背交给叶良这样的死对头来说太危险了,赵虎的谨慎确实令人敬佩,反正骆驼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必急于这一时了。
叶良还没倒下。
叶良转过头去,用一种极其愤怒的神色冲锥子说:“你他妈有病么,捅老子干什么?”
锥子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旧城区的人,当然要维护旧城区,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外人染指这里!”
原来锥子的想法从未变过。
虽然我不明白锥子为什么对旧城区有这么大的执念,甚至将这当做自己唯一的目标——可他既然想这么做,又何必在下面对付我们,还给我、黄大狗、程依依分别来了一刀?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干掉骆驼不行?
锥子就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回头冲我说道:“当初,我想统一旧城区对付骆驼,你们不让,现在又被骆驼打得四处跑,活该!看到了吧,我一个人也能办到这件事情,我早说了你们没有资格和我合作!”
原来锥子知道我跟上来了。
原来锥子说的我们没有资格和他合作是这个意思。
原来他想一个人干掉叶良和骆驼啊。
好吧,我服。
你高兴就好。
只要能干掉叶良和骆驼,被你嘲讽两句也无所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但你捅了程依依一刀这事,咱们回头必须好好算算。
“哦,是吗,为什么呢?”叶良回头看着锥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维护旧城区呢,跟着我们吃香喝辣不好?”
说到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