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心有余悸,毕竟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抹不掉的恐怖记忆。
“然后呢?”杨业听的入了迷,轻声问道。
闻言,老祖笑了,整张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来,轻笑道:“你不知道,那会儿你爷爷都吓的尿裤子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毕竟谁不怕死啊,而且是遇上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你猜怎么着,那张长生当天就拉着我们几个劳力去了东头的鸡公山,挖了个坑,他站在这坑旁边走了三圈,嘴里还念念有词,告诉我们,这个坑以后就是你爷爷的墓地。你说好笑不好笑,当时你爷爷才二十来岁啊。”
“张长生告诉我们,说他会做法,让外面的敌军都找不到进杨家山的道儿,能保我们一方平安。听到这话咱们都相信啊,毕竟他一双手杀了二十多个带枪的敌军。后来人们都散去了,张长生就把我拉到一边,他说会在这坑里埋一件法器,会保我们杨家庄安全渡过战争年代。当时还给了我这本五禽戏,叫我有空就照着上面练练,可以长寿。还说,今后如果能看到和他使用一样针法的人,就带他到这个坑里把法器取出来。”
杨业深吸一口气,脸色沉凝说道:“您就是照着这本五禽戏才活到现在。那法器又是什么呢?”
老祖叹息一声,摇头苦笑:“是啊,我也没想到能活这么长,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啊。至于那法器,张长生告诉我只是叫镇虎印,其他的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会派人日夜盯着你爷爷的坟墓,生怕盗墓贼动了心思。”
“好了,没想到几十年前的一句话居然真的实现了,等下我就叫人和你们一起去鸡公山。是时候兑现张长生的话了!”老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满满的敬畏之色。
杨业一愣,他不明白老祖忽然问起这个干什么,难道他老人家都快百岁高龄了都还好奇这些吗?想了想之后轻声说道:“老祖,这一手针法是我在一个老道士哪儿学来的,当时我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恰好救了我。后来我在山上跟他呆了两年,拜他做了师父。”
“老道士!你确定是老道士吗?”老祖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杨业的手,眼睛里泛着泪花激动说道。
杨业被老祖这突然的反应给吓到了,他立即道:“老祖您这是怎么了?是的,他就是个道士,整天穿着一件青衣道袍,不过很厉害,教了我很多东西。”
“你跟我来,你跟我来!”老祖说着抓着杨业的手,起身朝旁边的床铺后面走去。
杨业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九十多岁高龄的老祖力气居然这么大,差点将他给拖倒了。他立即起身跟着来到挂着蚊帐的老床后面,他只是满脸的疑惑。
老祖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朝床底下摸了过去,不一会儿拖出一个篮球大小的老旧木盒子,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将木盒子拿出来之后,老祖立即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旁边是针线缝合的蓝面小书。封面上写着“五禽戏”三个字。老祖双手捧着小书,如视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翻开来,从中间取出一张夹着的纸质黑白照片,尔后递到杨业面前,声音颤抖的说道:“你看看,是不是中间这个人,左边是我,中间是哪个道士,右边是你爷爷。”
杨业皱眉将照片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之后,他脑子里轰鸣一声,盯着照片中间的那个中年男子,长脸大眼睛,高额塌鼻子,他满脸的震撼:“这,这就是他。老祖,怎么,我师父会……”
看到杨业的表情之后,老祖忽然笑了起来,拉着杨业走到了外面。两人依旧围着八仙桌坐了下来,老祖指着手前的蓝面小书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了。那时候你爹还没出生,我和你爷爷年轻时候都是民兵,有一次敌军扫荡到咱们杨家庄,也不烧杀抢夺,只是说要我们配合找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