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两个人的吗?”司机扫了眼,面有不虞。
“就两个人,我和两个女儿,她不走。”没有车,就只能看人脸色,我心平气和,“走不走,师傅。”
“那也是三个人,还有这么多行李。”司机声音仍旧很大,显得很不耐烦,“三十块钱不行,得加钱。”
“要加多少?”陈乐才两岁不到,占不了多少位置,也算了进去,我心有不忿,可这个时候毕竟是我求着人家,而且行李的确有点多,加点钱就加点钱吧。
“五十。”司机狮子大张口。
“太多了些吧?路也不远,的士都没这么贵的。”我以为顶多加个十块钱,司机一下就要加五十,分明是看我有困难,才要这么狠的价。
“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还有两个小孩,的士根本不会停。”司机有理有据,“马上就过年了,涨价很正常。”
我犹豫了一会,司机催促了:“快点,我没时间等你,坐不坐?”
我看了眼满地的行李,再有小脸冻得通红的陈珂和陈乐,我决定认宰了:“行,加五十就加五十吧。”
我拉开车门,将行李塞了进去。
这么一会的功夫,我的手已经发麻了。
冷风如刀,吹的人脸生疼。
“不走了。”童望君忽然道。
“嗯?”我回头看着童望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难道童望君又有车了?
“到底走不走?”司机很不耐烦。
“不走。”童望君道。
我只得将东西又拿了下来,跟司机不住的道歉。
司机骂骂咧咧的,踩着油门走了。
“有车了?”我问童望君。
“没车。”童望君摇头。
“没车你让我将东西搬下来?现在怎么办?”我有点恼火了,打一个车多不容易。
“他要五十块钱,分明就是宰人,你还上。”童望君道。
“这么晚了,能叫到一辆车就不容易了,五十就五十吧,不然走回去吗?”公交已经没了,我也只能认宰,一边埋怨着童望君,我一边又打开滴滴,准备再叫车。
可等了好一会,还是没能等来车。
“爸爸,我好冷。”陈珂鼻涕都流出来了。
“躲在爸爸身后,马上就能有车了,再等一等。”我安慰着,心里同样焦急。
“回去吧,明天再走。”童望君忽然道。
我陪着童望君一起回去的,今天就要接陈珂和陈乐回家。
爸妈念叨了很多次,想见两个孙女,我一直拖着,现在正好放了寒假,去童望君那收拾下陈珂和陈乐的东西,就送她们俩过去。
徐恒不在,家里有个保姆。
“王阿姨,这是你两个月的工资,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逗弄陈乐的时候,听到童望君和保姆的话。
童望君将保姆喊到一边,递给她一沓钱。
两个月。
我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点,这个时间正好是童望君将陈珂和陈乐接过来的时间。
那个时候,她就请了保姆?
王阿姨应该早就知道今天结算工资,东西也收拾好了,和童望君说了几声后就走了。
陈乐在揪我的头发,下了死手。
我忍着痛,龇牙咧嘴,只是偏了下脑袋。
“小乐。”童望君走了过来,拍了下陈乐的手,“不能扯头发,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有礼貌,要乖,你怎么不听话?”
陈乐的嘴巴一下瘪了下去。
“没事的,她手能有多重?不痛。”我颠着怀里的陈乐,对童望君的训斥不满。
“小孩子从小就要教育好,不是你痛不痛的问题,今天她能扯你的头发,明天就会扯别人的,这些坏习惯都要纠正过来。”童望君是严母的形象。
陈乐哭了起来。
“你看看,好好的一下将孩子弄哭了,你没事发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小乐两岁还不到,能知道什么?”我埋怨童望君。
她脾气有点大,我不禁担心这两个月陈乐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被童望君训斥了多少次。
这么大的孩子,顽皮点又没什么关系。
童望君太大惊小怪了。
“你是好人,惯着她,以后就知道厉害了。”童望君将矛头对准了我。
这一顿训斥来的莫名其妙。
我想争辩几句,怀里的陈乐哭的伤心,我干脆不理童望君,怀疑她是不是来了大姨妈,抱着小乐到阳台上,指着天上的星星分散陈乐的注意力。
客厅中,童望君坐在沙发上,还在生闷气。
我扫了眼,觉得童望君肯定是来大姨妈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过了一会,陈乐终于不哭了,我走了过去,问童望君。
童望君不作声。
“很晚了,又这么冷,再耽误回去就十一二点了。”我担心回去晚了会吵到爸妈。
老人睡的早,起的早,小孩子回去又闹腾,回去晚了爸妈就更没法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