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果然如她所说,脚步没停下继续往前跑。
关琼枝坐在篮球架上,看着方斯年绕着操场跑,男女体力差异,方斯年甩开大步,放开了,速度极快,他每次都是迁就她。
方斯年跑了十圈,回到关琼枝坐的篮球架下,“运动出点汗,身心舒畅。”
关琼枝道;“我建议你,生意忙也要坚持锻炼,精力充沛。”
方斯年绕着她小跑,“接受你的建议,向你学习。”
时候不早了,关琼枝站起来,“我去图书馆复习功课了,方琪给我占位置了。”
方斯年在她面前站住,“我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
“方琪又骂我了,占了几次座位,我都失信没去,害她被同学白眼。”
关琼枝读沪江大学,目的当然不是学习,她不愿意放过每一次接近方斯年的机会,但是立刻接受男人的邀请,有失身份,方斯年一定不喜欢主动的女生,所以故意这么说。
“我妹妹怪你,你推到我身上。”方斯年道。
关琼枝略踌躇,期期艾艾地说;“我没告诉方琪跟你见面,方琪不知道。”
方斯年凑近她,俯身低头盯着她的脸。
“怕什么?为什么瞒着我妹妹?心虚?”
男性的气息温热,刚跑完,充满阳刚之气,关琼枝心跳加快,本能地退后半步,跟他离开一段距离。
“我去图书馆告诉方琪一声,你在学校门口等我。”
图书馆座无虚席,关琼枝看到右侧靠窗座位上的方琪,方琪的左右都有人,她悄悄退出去。
校园的院墙投下一片阴影,关琼枝翻墙跳下,绕道正门口,看见方斯年等在汽车旁,走过去,“我们去哪里?”
“江岸餐厅。”
方斯年拉开车门。
关琼枝上车后,看见前面驾驶座位方斯年的司机,不是方斯年亲自开车,她坐下后,方斯年随后上来,坐在她身旁。
汽车发动,上了马路,驶离学校,开出不远,在前面拐弯,刚转过弯道,突然前方出现一辆汽车,司机躲车,猛打方向盘,幅度太大,车里的关琼枝瞬间倒向方斯年,方斯年就势搂住她。
待两车错开,汽车平稳,关琼枝红着脸,尴尬地要坐正,方斯年却不放手,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更舒服地抱着她。
关琼枝偷眼看前面的司机,司机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她不敢说话,怕前面司机听见,方斯年明知道她害羞,不敢太反抗,肆无忌惮咬了一下她耳珠,低声说;“别动,我就抱抱。”
“见到方斯年了?”
陆悭诚问。
关琼枝把昨晚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陆悭诚意料之中,“这事有点棘手,我们想办法洗脱你的嫌疑。”
花不少心思培养关琼枝,关琼枝现在已经成功地接近方斯年,半途而废太可惜了。
听到洗脱嫌疑四个字,琼枝突然联想到上次陆悭诚他们故意暴露震旦大学的女学生,女学生因此送命,心里一凛,“牺牲无辜年轻的生命,换取方斯年对我信任,我有一种罪恶感。”
“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别的事不用操心。”
陆悭诚似很随意,他们见惯了死亡,每日也在死亡边缘行走。
关琼枝无力阻止,自己都不知道哪天送命。
方斯年站在窗前,目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对面洋行大钟上,钟声响了三下。
身后赵桓山望着少主笔直的身形,“这次交易走漏消息,查出来了,国际饭店有个女招待,她负责四川客人房间的打扫,发现了秘密,偷着把情报送出去。”
“这个结果你确定吗?”
方斯年回过头,走到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
“我们很谨慎,四川军方的人也非常小心,下了飞机,直奔饭店,除了饭店里的人,其它的人不可能得到消息这么快。”
“那个女招待现在哪里?”
方斯年漫不经心地问。
“身份暴露,服毒自杀了。”
方斯年翘起腿,神情冷肃,“线索断了,干得漂亮,干脆利落,继续查下去。”
“四少,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每次我们查到关键地方,线索就中断了。”
方斯年从德国回来,赵桓山就跟在方斯年身边,方斯年的交易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是第一次。
“破坏我们交易的人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四川军队内乱,互相侵扎,另一个可能是北边的人插手。”
方斯年倒了一杯威士忌,加苏打水,玻璃杯里透明的琥珀色,他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慢慢品着,“这件事早晚能查清楚的,你留意一下那边的动静。”
赵桓山问:“四少怀疑这件事跟那边有关系?”
“不能确定跟那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