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没有,方斯年推开车门,保镖凑近,方斯年吩咐,“你到对面店铺借用一下纸笔。”
天已经很晚了,一般店铺打烊了,保镖看对面咖啡馆里还亮着灯,朝马路对面跑过去,一会,这个保镖跑回来,手里拿着纸笔。
关琼枝接过来,连着勾勒出三幅简笔画像,递给方斯年,关琼枝当年凭着超强的记忆力画出劫持她的歹徒的模样,跟陆悭诚走后,陆悭诚觉得做这一行关琼枝的这个长处很有用处,请人叫她绘画,几年下来,关琼枝绘画功底扎实,大有长进。
寥寥几笔,神似,今晚跟踪他的男人的眼神阴鸷的特点画龙点睛。
画完,递给方斯年,看方斯年认真看了两眼,似乎不认识。
夜色渐浓,关琼枝说:“我回学校了。”
方斯年收起画纸,“有什么线索我告诉你,看来他们只是跟踪你,对你生命暂时没有威胁,不过你小心点,别到处乱跑。”
话里透着关心。
“我知道。”
关琼枝下车,没忘了拿方斯年送她的装大衣的袋子。
方斯年下车,知道她又要从铁栅栏跳过去,“这地方暗,看清楚再往下跳。”
方斯年站在围墙铁栅栏外,替她拿着袋子,看着关琼枝敏捷地攀爬上去,在上面停顿了下,轻巧地跳了下去,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两个人隔着铁栅栏,方斯年问;“今晚舍监不能在宿舍楼等着抓你吧?”
“能,她经常埋伏在漆黑的楼道里,等着抓晚回来的学生。”
回来晚了,学校大门锁了,男女学生跳围墙进校园,舍监蹲守在楼里,冷不防出来抓人。
“那怎么办?”
关琼枝耸耸肩,“又打扫一周的楼道和卫生间。”
“你宿舍是几楼?”方斯年问。
“二楼。”
“我有办法帮你躲过一劫?”
话音刚落,方斯年跳上围墙的铁栅栏,没等关琼枝回答,方斯年已经站在她身旁,身手敏捷。
听见身后汽车喇叭声,关琼枝硬生生地收回腿,回过头,方斯年推开车门走下来,方斯年穿着一件黑呢大衣,融入夜色里,“你大晚上的又跑哪里去了?”
如果昨天盯梢她的两个男人是方斯年的人,那么今天电车上盯梢的男人一定不是方斯年的人,方斯年那样绝顶聪明的人,在盯梢已经被发现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执着地继续下去。
况且,方斯年没必要跟踪她,他有着洞察一切的睿智,有绝对的相信,更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他十几天没找自己,难道关琼枝还能以为他对自己很感兴趣吗?
一切都是推测,有待于证实。
关琼枝朝他走过去,“方四少大晚上怎么出现我们学校围墙下,我是不是该试试,凭着我们学校看门女教工对方四少的好感,能否网开一面把大门打开,放我进去。”
这一段路灯坏了,关琼枝特意挑了这样的地点翻墙,方斯年的汽车一道光柱照在马路路面,方斯年黝黑的眼眸融入点点碎光。
“关小姐这是夸我吗?”
两人站在阴影里,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方斯年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我不太会夸人。”关琼枝调侃两句不忘正题,“方四少在这里等我吗?”
“这间学校除了我妹妹,我也没什么太熟悉的人,不等关小姐我还能等谁呢?”
关琼枝想说,杨琳真难道跟你不熟。抿嘴,咽了下去,说出来好像自己吃醋,两个人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夜里冷,我们上车说。”
方斯年转身朝汽车走过去。
刚站一会,关琼枝就有点冷了,她穿一件薄外套,两人上车,车里没人,关琼枝坐在副驾驶位置。
方斯年上车后,车门关上,汽车里密闭的空间狭窄,方斯年开了汽车里的灯,探身到后座,他的身体倾斜,大衣衣料轻轻地擦过关琼枝脸颊,没有男人烟味重体味,关琼枝鼻端飘入一股清凉,外面带入的冷空气。
很快方斯年坐回原位,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递给关琼枝,“前几天我去法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买了件大衣。”
方斯年不送她贵重的礼物,没有珠宝钻石首饰,两人相处起来轻松轻松,礼物恰到好处的表明两人的关系。
关琼枝接过,打开袋子口,看了一眼,“我是不是该想想送方四少什么礼物。”
“关孝姐的礼物要等到什么时候?过生日能有吗?”
“保证有!”关琼枝侧过头,扑闪着大眼睛,“方四少的生日是哪天?”
方斯年浅淡的笑容,望了她一眼,“关小姐如果有心,一定能知道。”
车里的灯照在关琼枝细瓷一般的小脸,澄净的大眼睛染了点点光亮,薄唇翘起,“我听说有礼物巴不得赶紧告诉自己生日,方四少收礼物还要人劳心费神,我猜平常不少女孩子送你礼物,你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