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闯东宫

“王爷!”

“嗯,没事就好,回去吧。”

王爷?我不是在宫里吗?哪门子的王爷?而且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水云闲使劲睁了睁微醺的眼,抬起沉沉的头看了一眼……白子秋?

“等等。”白子秋没有看到怀里小白猫已经苏醒,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了方才与他说话之人,“妙心,你这名字是谁起的?”

“啊?”妙心呆住了,“不是……不是王爷给奴婢取的吗?”

“嗯……回去你就把名字改了吧,本王现在不喜欢这个‘妙’字。”说罢,白子秋抱着猫走了,独留妙心在风中凌乱……

我这“妙”字招谁惹谁了?

水云闲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看来他八成是知道了白钧文给她取的“妙妙”这个名字了。不知为何,她有一种被人抓到了什么见不得人事情的羞愧感。

白子秋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小白猫洗澡。这一点水云闲也早已猜出来了,如白子秋这般的洁癖,如此行事也不稀奇。

白子秋抱着小白猫直接去了她之前住的小房子里,房间的洗澡盆里,早已备好了水。

水云闲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白子秋的洗澡服务了,继续装睡,头趴在白子秋手腕上,身子在水盆里一动不动,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白子秋忽然冷哼了一声:“没良心的,跟着那兔崽子吃胖这么多!”

嗯?我胖了吗?水云间紧闭着眼睛,回想起来这一段天天吃着山珍海味的日子,咽了咽口水,好像是胖了些吧?怪不得最近跳着都费劲呢。

洗完澡,白子秋叫来了月心,把水云闲睡觉用的小提篮,连同里面的小软垫,都提着送到了白子秋的卧房里,放到了他床头的一张矮几上。

白子秋抱着小白猫回到了卧房,把它放到了提篮里:“以后你就睡这里。”

啥?水云闲忘记了自己正在装睡,登时睁大了眼睛看着白子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白子秋看小白猫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眯起了眼:“嗯?不继续装了?”

白子秋悠然地坐在桌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显然已经在此坐了许久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脸上的笑意有些阴鹜。

白子秋抿了一口茶,冷笑道:“钧文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赏月饮酒?”白子秋轻轻地把茶杯放回了桌上,瞥眼看向了白钧文怀里熟睡的小白猫。

白钧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睡不着嘛!”

“看来……李太傅对你还是松懈了些,改日本王得向父王建议建议,这李太傅毕竟年纪大了,不如就让他儿子李翰林代父上阵,做你导师可好?”白子秋伸手弹掉了袖子上沾到的一粒尘。

李翰林是李太傅之子,如他的名字一般,在翰林院任职,此人较之其父,严肃刻板之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跟着李太傅读书,就让白钧文苦不堪言了,若是换成李翰林,他怕是连吃饭的工夫都没有了。

“多谢七叔百忙之中还记挂着钧文的功课。只是,如果钧文没记错的话……”白钧文早已从方才的惊吓中平静了下来,一双明眸看向了七叔,“七叔应该是被皇爷爷下旨不得外出吧?”

白子秋冷哼了一声,并不作答,只是看着他怀里的小白猫道:“本王的猫……可好玩?”

白钧文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猫,笑道:“七叔是说这只猫?七叔看花眼了,您那只猫早被送回怡情楼了,这只是侄儿自己养的猫,叫妙妙,不知七叔的猫叫什么?”

“妙妙?你倒是会起名字。”白子秋站起身道,“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这猫是谁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把猫送回怡情楼,是父皇的意思吧?不然的话,你想留此猫,又何必再弄只假的送过去?”

白钧文被说中了心事,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七叔,心里有些发虚。

“若是到了父皇面前,我自有办法证明,这猫是我的,只不过到那时,恐怕……你要落一个‘欺君之罪’吧?”白子秋眯起了眼睛,看着白钧文。

白钧文看着七叔的眼睛,心里有些发虚,看来七叔今天是非要把猫带走不可了,可他也不想放妙妙走。

电光火石间,白钧文忽然笑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声音也听着亲切了许多:“七叔,咱们可是亲叔侄。从小人家都说我长得像七叔,你看咱俩,你‘抗旨’,我‘欺君’,侄儿连行事作风都随了七叔……”

“这点不随我!”白子秋阴着脸打断道。

“行行行,这点不算。但就冲咱俩喜欢同一只猫,也是缘分不是?不论是‘抗旨’还是‘欺君’,咱叔侄都担不起。不如这样,听侄儿一言,今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七叔没见到我,我也没见到七叔,七叔不要去皇爷爷那里告发我,我自然也不去告发七叔,咱们叔侄相安无事。时候也不早了,七叔就此回去早些歇息吧。”

白子秋扯了扯嘴角,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小毛孩子给绕晕过去。“本王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不怕你去告状,因为除了你,没人见到我来过这里,不仅如此,我早已在府上做好了我未离开王府的证据。倒是你,只要这只猫还在你这里,它便是你欺君的罪证,你想逃也逃不掉。”

白钧文咬了咬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只不过他还是得笑,脸上的笑容不能减,不能被七叔看出来他心虚。

白钧文强撑着一张笑脸,道:“七叔这又是何必呢?计划这般周密就为了算计侄儿?”

“哦?”白子秋挑眉问道,“是本王在算计你?难道不是你一声不吭地背着我,从我府上偷走了猫吗?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