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爷包场

侍卫们留了一半再门口守着,其余人跟着进了怡情楼,门口那群嫖客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走了,要么转战别家,要么就直接回家了。

这群人虽不敢明言,暗地里也是议论纷纷。

有两位在怡情楼碰了一鼻子灰的嫖友,转去了别家青楼,一边听着小曲儿,一边谈论起来怡情楼的事情来了。座中一位言道:“这瑞王爷家里养的歌妓各个貌美如仙,为何还要来怡情楼?”

另一位嘿嘿笑了两声,回道:“这你有所不知,这家里的花儿总是没有外面的香,瑞王爷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都明白这个道理。”

“我要是家里有三十位貌美如花的歌妓,我宁愿日日夜夜待在温柔乡里不出来,满京城的青楼,我都不会去看一眼。”

“待你家里真有了再说吧!”

……

怡情楼内,瑞王被请到了红芷的屋内,整个怡情楼就只有红芷的屋最大,布置也是最好的,也只有红芷的屋才配招待瑞王。

屋内除了红芷,赛貂蝉把“怡情四美”——春花、秋月、夏香、冬梅,也带了进来,满面堆笑地向瑞王介绍道:“这四位是我们怡情楼的镇店之宝,王爷要是喜欢,就都留下?”

瑞王摆了摆手,身旁的丫鬟便上前道:“这四位我们王爷都不喜欢,让她们退下吧。”

赛貂蝉连忙点头哈腰,把四美往外推:“是是是,这四美是俗了点,入不了王爷的眼,那就……只留红芷在这伺候着?”

红芷低头含笑,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

丫鬟们从自己带的茶盒中挑了茶叶,用从王府带来的烟纱白月瓷茶壶沏好茶,呈到了瑞王面前。

红芷看瑞王没有用她精心准备的云纱瓷壶,眸中有些淡淡的失落。

赛貂蝉脸上堆着笑,笑得脸都快僵了,还没等到瑞王的吩咐,也不知是出去的好,还是留着的好。

一直等到瑞王一杯茶饮尽,才淡淡开口道:“都出去吧。”

赛貂蝉一时没听明白:“那红芷……”

瑞王身旁的丫鬟道:“王爷说了都出去,没听明白吗?”

赛貂蝉一头雾水,这王爷明明包了场,却连一个姑娘都不留,难道只是突然来了闲心,想到青楼来,喝一口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茶?

红芷听得要让她也出去,笑容僵在了脸上。

赛貂蝉猜不透王爷的想法,却也不敢违逆,只得牵了红芷往外走。

刚行至门口,忽听瑞王道:“那只猫呢?”

三小姐岳清音远远地看到岳风晨就喊了一句:“二哥,我在这!”

岳风晨疾步走上前:“我的姑奶奶,你可小声点儿吧!”

“二哥,你脸怎么了?”刚离得远没看清楚,这走近了才看清自己二哥脸上尽是血道道。

岳风晨没好气道:“让猫给挠的。”

“猫?哪来的猫?”岳清音问道。

“不说这个了。”岳风晨懒得提那只畜生,“倒是你,让你好好地在后面待着,你怎么出来了,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岳清音撅起了嘴:“我在后面待不住,想起今天的事心里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看自家二哥脸色不好,便挽住二哥的胳膊撒起娇来:“二哥别生气,我很小心的,没人看得到我。”

岳风晨拿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你呀,我犯不着跟你生气。只是你现在快快回家去,今天的事情是办不成了。”

“为何?事情难道出了岔?”

“是,出了岔了,被一只猫给搅了。”岳风晨叹了一声,“不过也是好事,我本来就不支持你这样做。你说万一……万一你清白身子毁了,回头他瑞王又不认账,你可怎么办?”

岳清音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倾慕瑞王已久,便是今夜过后他不认账,我也心甘情愿。”

“可本王不愿。”清冷的声音自他兄妹二人背后响起,让人心底生寒。

白子秋从黑夜里走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然换了一身淡墨色锦衫,发丝在头顶束起,发尾直直地垂在腰间,腰间的玉佩也换了一根月白色的长穗子坠着,只垂到脚踝,如此装扮比刚才在宴会厅里,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慵散。

岳家兄妹忙跪了下去,低着头,满脸涨红,构思了一夜的计谋恰被瑞王听了去,他们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本王未多了解过,不曾想泰裕伯竟如此教子无方,怕是当不起‘泰裕伯’这三个字了。”白子秋眼神冷冷地扫过这兄妹二人,声音轻缈,语气凌厉。

岳风晨吓得浑身哆嗦,不住地磕头:“求王爷开恩,这一切都是风晨自己胡闹,家父并不知晓,求王爷开恩。”

岳清音羞得无地自容,只感觉瑞王的眼神如刀,剜得她浑身火辣辣地疼。

白子秋不想再多看他们兄妹一眼,转身走了,紫衫丫鬟们连忙追了上去。

……

瑞王爷走了,这边宴会也差不多散了,花魁们被一一送了回去。

红芷依旧乘着来时坐的紫纱软轿回到了怡情楼,刚下轿,便听门口迎人的说道:“妈妈说你回来后,让你先去她屋里一趟。”

红芷抱着招财,去了赛貂蝉门前,抬手敲了门,唤道:“妈妈,红芷回来了。”

赛貂蝉一听是红芷,亲自去开了门,把红芷让到了屋里,急切切地问道:“今夜怎么回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