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紧张不已,没办法,董寒这张脸配上他常年做海盗的暴敛气质,他们这些分宜县都没怎么出过的混混怎能不怕。
最左侧一人先道:“回、回董爷,小的打听清楚了,上个月砸了老藤村张家的,乃是石虎帮的人。”
另一人立刻接道:“烧了宋寡妇地的是城东好汉堂的袁亮、李六子他们。对了,在皇庄签押房外闹事儿的也是这群人。”
“石虎帮?好汉堂?”董寒皱了皱眉,“都是什么来头?”
“回董爷,这两个是咱们分宜县最大的帮派,据说一个靠着赵典史,一个后面有城东胡家。”
“嗯,难怪这么跋扈。对了,他们有多少人?”
“都有一二百人的样子。”
“行了,你们也算立功了。”董寒拍了几人一把,“再去探探他们后台。”
“是。”众混混目送董寒离开,当下都是喜不自禁。
他们原是分宜县最小的几个帮派,前不久这位董爷将他们都招至了门下,说要独霸分宜,如今还真要对石虎帮和好汉堂动手了!
董寒转回了醉林楼不远处一座破宅子里,立刻招来手下海盗吩咐一番。当夜,这些海盗便成群,在新招收的分宜县的混混带领下四散而出。
……
随着这几日分宜县宣教府在各处宣讲皇庄承包田的章程,什么“承包户是卖为庄奴”、“皇庄缴纳收成年年上涨”、“稍有不妥便全家斩首”之类的流言已烟消云散——跟国家宣传机器比,分宜县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简直是连业余水平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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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朱琳渼为应对闽籍官员抵制迁都之事,便选了些地方上有才干的官员来南京,曾剑便是其中之一。
也难怪曾剑如此反应,他在朝中无人,又只是个小小的举人而已,候缺四年才得任八品小官,原本这辈子能混到知县就算运气好了。没想到辅政王突然调他入京,分在权柄最重的吏部,直升六品朝臣,可谓一步登天。
朱琳渼微笑将他扶起,“也是你颇有能力,且为人正直,方得此机会。眼下我有件事情,行此事之人或许会得罪整个大明官场,你敢不敢去做?”
曾剑毫不犹豫道:“但凭殿下吩咐,下官必全力以赴!”他想的清楚,可以说,自己的仕途、富贵,甚至人生希望都是辅政王殿下给的,就算得罪了的人再多,大不了自己回宁州老家便是。但若是事情办好了,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好,”朱琳渼遂道,“我需要你去一趟袁州府,配合冯康处理皇庄之事。”
他方才从冯康那儿了解到,反对皇庄承包闹得最凶的就是袁州府,迄今为止竟没有一户敢于签承包契的百姓,甚至大片列入皇庄的良田还被当地豪族霸占着。据冯康所说,袁州地方的后台势力很可能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袁彭年,或还会牵扯到内阁大学士也不一定。
于是朱琳渼拿定主意,就从袁州府开刀。左副都御史那可是朝中三品大员,用来做杀鸡儆猴的典型最为合适。同时江西还是龙卫军最早从建虏手中夺回的布政使司,朱琳渼在这里根基深厚,万一事情不顺利闹出乱子,他也能弹压得住。
待他向曾剑仔细交待了任务,后者当即惊讶道:“殿下,如此可是大违惯例啊……”
“惯例?非常时行非常事,你只按我说的做就是。”
“是,下官遵命。”曾剑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下官虽在吏部,但手中权力并不够行事,届时怕还得发回内阁处理。”
“这我早有计较。”朱琳渼说着取过案头的一只木匣交给他,“此物交予你,可还有问题?”
曾剑小心打开木盒瞧了一眼,当即剧震,又扑通跪倒,“蒙殿下信任,下官肝脑涂地也将此事办妥!”
……
袁州府。分宜县城南,醉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