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赵良范听到“千两银子”,当下乐得合不拢嘴,带了跟班小太监满意而归。
只怪他不认识木芷晴,故而他那日听到太王妃之语,心中念叨许久,亦觉只有破虏营甄将军相符,又怕这第一个报喜的彩头被别人抢去,干脆就在路旁等破虏营大军,果然收获极丰。
只是甄真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式,既忽略了自己不符合“极为聪慧”这一点,又完全没去想其实木芷晴比她更符合太王妃的描述。木家为抗沙定洲叛乱,曾长期输送钱粮给黔国公,其数量也远不是甄家所能及的。
……
“甄将军及诸位将士大破虏贼,又阵斩马得功,此番可谓立下大功!”朱琳渼将一只酒碗递给甄真,“来,我先敬大家一杯!”
他却未注意到甄真脸色绯红,始终不敢正眼瞧他,接过了酒碗也只是小心抿了一口,往昔巾帼英雄的气势荡然无存。
至接风仪式已毕,甄真都觉得自己飘在云里雾里,本有诸多话要对辅政王殿下说,此刻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朱琳渼要告辞回营,她才终于回过神来,偷望了眼身后诸将,鼓足勇气凑前几步小声道:“殿下,不知……您喜欢什么颜色?”
“啊?”朱琳渼一愣,随口道,“蓝色。你问这做什么?”
“没、没什么……”甄真大羞,忙低头转走,心说女子嫁前当要为未来夫婿亲手缝制新衣,这事儿怎可在人前说出来?
……
滇东南,临安城中。
木芷晴摩挲着手中的金色怀表,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那日,辅政王殿下将这表交在她手里,说是给她的定情信物,她害羞得都有些不敢接。
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婿竟会是辅政王殿下这般文韬武略的大英雄。这些日子以来,每每想起当时的情景,她还都宛若在梦中一般。
旁侧的孙奇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又转头道:“将军,城外好像聚了不少人。”
甄真探手从侍卫那里接过望远镜,果见城北门前数百龙卫军队列齐整地立于道路两侧,队伍最前面的旗帜下则是大量官员,站在一名身着笔挺的龙卫军骑兵服之人的身后。
那定是辅政王殿下!他率众迎接我凯旋来了。她心中一甜,正欲挥鞭疾驰,却见道旁柳叔下走出几骑来。
她的亲随侍卫立刻拔刀出鞘,高喝道:“何人拦路?!”
为首那匹马上骑着个小眼睛白胖之人,乐呵呵得揖礼道:“咱家是司礼监白公公手下听事,赵良范。”
甄真忙拱手道:“不知赵公公有何贵干?”
“嘻嘻,咱家是来向将军讨赏的!”
“讨赏?”甄真颇为诧异,就算自己打了胜仗,却没听过要因此赏太监的。
赵良范催马走到她身侧,笑着压低声音道:“咱家带来件天大的喜讯,将军听了定会不吝赏钱的,还请借两步说话。”
甄真好奇地抖缰绳轻喊一声“驾”,走出数步,与太监并马而行,“不知是何喜讯?”
赵听事仍是乐呵呵道:“将军可知数日前陈太王妃来了绍兴?”
“有所耳闻。”太王妃亲自宣诏使鲁王归藩之事早已传扬开了,她自然也已听说。
“那将军可知太王妃为何又匆匆离开浙江?”
“太王妃回福京了?”甄真道,“怎走得如此紧?”
“据咱家所知,太王妃当是要赶着回去筹备为辅政王殿下提亲之事。”
“提亲?!为殿下?”甄真闻言顿觉手脚冰冷,又慌张问道,“赵公公可知……殿下要迎娶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