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我现在就联系一下几个主要直播平台,看看能不能加入陈莫提的直播间…”
我听傻眼了,李侃也有些发愣,似乎觉得这个动静整得的确有些大。
只是有一点我却不明白,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心里越来越惴惴不安起来。
乾通水处理研发中心,丫的怎么还没有人出来?
保安队呢?
公司领导层呢?
哪怕门房大爷也不见踪影,只有拿到厚重的大铁门紧紧关闭,就像一堵生死天堑,阻隔门里门外的两拨对立方。
这时候,胖嫂跑过来,也没管大胡子和李侃,鼻洼鬓角都是汗水,朝我喊,“伙儿,下面咋整啊?你仇家连个屁都不放,鬼魂都不带出来的,我们送活死人丧,总得知道正主是谁吧?”
我能有毛线办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乾通方面诡异的态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打人不打脸,我这都将棺材花圈抬到丫大门口了,愣是一个也不出面,难道这缩头乌龟当定了,今天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
只好道,“嫂子,你问我干嘛?我知道个屁!你就按照正常流程继续好了,拖得时间长点,注意自己安全,千万别自己把自己给伤着了。”
“行,”见我表态,胖姐道,“那就下一步了?”
“成啊…嫂子,下一步该干嘛了?”
“抬棺游行啊,先在大门前的空地转圈,然后还不见人,咱就围着他们厂区转,一圈不够来两圈,还不行就三圈五圈,直到这帮怂们出头为止…总之,嫂子不会白赚你的钱,该做的事儿,咱一样也不少!”
刹那之间,乾通水处理研发中心大门前响起震天唢呐声,伴随着锣鼓喧天,一大群孝子贤孙们开始各种哭丧。
我和墨芷舞面面相觑,吓了一大跳。
真是没想到,这场集体葬礼竟然被胖姐搞得动静如此之大。
即便我和墨芷舞相距并不远,其实已经算是肩并着肩,但想要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一定得放大嗓门喊叫。
“枫哥”芷舞喊我,“你们西京人办丧事都这么震天动地啊,你看看胖姐那帮家伙,哭得愁云惨淡,就像真的死了亲爹一样。”
我苦笑,也大叫着回应对方,“芷舞,我外公去世的时候,我回家奔丧,他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中医,那天前来送葬吊唁的乡亲人很多,差不多都有几百号了,但动静远远比不上现在…不得不承认,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给外公送葬的时候我哭得快没气儿,差点没死了,但也发不出这种鬼哭狼嚎…”
“是啊,真是不得了,我估计这声音都快成噪音了吧?幸好这地方属于产业园区边缘,不然绝对会影响市民生活的。”
我和墨芷舞看着,如同看一场猴戏。
胖姐和她老公二哥,还有小叔子三儿,以及一众花钱雇来的孝子贤孙,一个个干嚎着跟在唢呐队后面,最后是一些超度亡灵的和尚道士,当然,也都是假的,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有人撒着白色的纸花、纸钱,有人摔碗(在西京,家里老人去世,后辈是需要摔碗或者盆,有儿子的儿子摔,或者孙子,如果都不在身边,那就是闺女、孙女这些直系亲属来做这件事,寓意老人一路走好。)
接着,胖姐的伙计们开始点纸人纸马、电视洗衣机,金箔银锭,还有各种冥钱。
很快,烟尘滚滚,那些花篮、花圈也随之一个个放进火堆里,乾通水处理研发中心大门前就像失火了一样,相隔十米距离,人影绰绰,都看不清面目。
我和墨芷舞开始向后退,手机疯了般响个不停,我接通,是大胡子张哥。
“兄弟,卧槽,这么大动静啊,这特么还准备放鞭炮不成?我可告诉你,现在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
张哥话音未落,十万响的雷子电光炮已经响彻一片,我根本听不见他电话里冲我喊什么。
这下大胡子慌了,推开警车们,带着几个公安连滚带爬向我们冲过来,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