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您?”
我糊涂了,原本我不相信要求行动暂停的短信是蒋淑山发的,所以忍不住才跑过来一探究竟。
但当我亲眼看到蒋先生的惨状,却已经相信了,骂了隔壁的,他被人害成这样,还怎么能够主持下一步行动呢?
可是,我再一次猜错,短信竟然真不是蒋淑山发的!
那会是谁?
“不是我…小江,你觉得已经到了这样关键的时候,我能那么做吗?”
蒋淑山大口喘着气,“算了,我的手机被盗打也不是第一次,不过,我没想到换了号码还会这么快被对方侦查到…看来我们内部还真是有内鬼啊!”
“查出来是谁了吗?”
“没有,不过我想应该快了吧…他们正在审问,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我冷笑,“恐怕快不了吧,从您出事儿到现在,应该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该问的早就问出来,何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有明确结果?”
蒋淑山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迷茫,叹口气,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会在吃饭上出问题!小江,自从前两天你被他们追杀,这边的警备就已经提升到很高等级…千算万算,我只是考虑了他们会对我打冷枪,却没想到会从饭菜上动手脚!唉,这个给我下毒的,是自从我们来到西京后就长期给大家做饭的人,算算也来了几个月,一直没让回家,并且之前经过严格审查,真不知道对手是怎么买通他的!”
我默然,苦笑中连连摇头。
通过下毒的方式暗杀敌人,往往需要具备很多苛刻条件,因此,现如今使用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
比如,如何搞到那些毒药,能够接触到被害人饮水、饮食的便利条件,还有不计后果,被发现后做好自杀准备的决心…
同时具备这些条件,远比在外边盯梢,然后抽空子打冷枪来的更艰难。
那么,对方为什么会选择下毒的方式来暗杀蒋淑山呢?难道不知道一旦被抓住,就会从此牵扯出一连串线索吗?
渐渐地,我似乎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所在---对手等不及了,已经按捺不住狗急跳墙,明的不行来暗的,只要能够干掉我们最核心的几个人,不计代价无所不用其极!
伸出手,我将一丝内息缓缓送入蒋淑山体内,忽然说了一句,“蒋先生,如果您信得过我,让我去问问那个下毒的,行吗?”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蒋淑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雪白的床单,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被惊呆了,我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那个带我进来的中年人见状,低声说,“蒋先生出了些意外,还好,连夜抢救过来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很虚弱,不能被轻易打搅。”
眼里闪过一层薄雾,老半天我才问,“谁,踏马的是谁干的?”
“这个…”
对方有些犹豫,停顿足足十几秒钟才回答我,“目前还不能确认那家伙的身份,但我们基本已经猜到是哪一方出的手。”
“是不是乾通水处理公司?”
中年人不说话,微微点头,“还没有下定论,正在抓紧审讯!”
“玛德!”
我侧过脸,恶狠狠盯着中年人,“蒋先生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特么审,审个鸡毛啊,动手灭了乾通公司,直接铲平丫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位同志,你不要激动!”
我火了,抹了一把脸,“我特么能不激动吗?蒋淑山对我,对我江枫就像长辈对子侄,我们是好朋友,更是过命的交情!现在你让我冷静,我能冷静得下来吗?”
“唉…”
中年人重重叹气,“江枫同志,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说太多…总之,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你就会说一句不简单?”
我摇着头,“行,你们不管,你们任凭自己同志躺在这里命差点都没了,你们真行,真是革命的友谊,我特么的…”
“够了!”
中年人忽然掉下脸,“江枫,你听好,蒋先生是你的朋友,难道就不是我的师长我的战友吗?你当我不难受,跟没事儿人一样干等着看热闹吗?我们这些人,必须讲究组织纪律,必须要听上级的命令,我们不可能像个混混那样拿着刀枪去街头报复、仇杀!”
我不说了,心知,和他说得再多也没有一点意义,他也是兵,做不了什么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