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我没有否认,冷笑道,“蒋先生,可是如果第一次刺杀我并不是对方幕后主使的本意,或者说,是其中某个重要人物的私下行为呢?是不是可以当成一次意外看待?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具备突变、偶发、习惯、常态和另类等等特质,而我们最难的,也是最容易误入歧途的,就是无法区分偶然和必然!”
“你是说…?”
“蒋先生,更多的细节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由于我和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的私人恩怨,第一次刺杀行动很可能是个意外…不过,第二次嘛,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差不多明白了,也许对方既然错了一次,索性将错就错,故意安排对我的二次追杀!这样一来,能干掉我固然好,即便被我逃脱,我方也会去想,为什么对手要三番五次追杀我江枫呢?我算什么?在这么大的案子里,根本连小屁泥都算不上,他们至于把精力都放在我江枫身上吗?”
终于,蒋淑山的脸色完全变了,他也开始像我一样,狠狠抽着烟,最后道,“江枫,那好,我们总结一下:按照你的说法,我的手机被盗号,向明反水,以及你三番五次被追杀,并不是对手狗急跳墙要和我们短兵相见,而是试图将我们的主意力转移,从而为其销毁罪证,或者做其他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赢取时间?”
“对!”
我毫不犹豫回答,“蒋先生,就是这么回事!”
他定定看着我,突然又问,“那好,如果真是这样,江枫,你继续分析分析,他们费了这么大力气赢取时间,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的面色忽然严峻起来,冷冷道,“他们的确穷途末路,但并没有狗急跳墙,而是…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蒋淑山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终于有些色变。
问我,“江枫,你所谓的故弄玄虚指的是什么?”
“蒋先生,您最早察觉到对方开始按耐不住,想要蠢蠢欲动,当时难道就能认为他们马上要孤注一掷,准备跟我们白刀子见红,拼个鱼死网破吗?恐怕不是吧?”
蒋淑山点点头,嗯了一声,又说,“对,前段时间,我们掌握了乾通集团大量违法犯罪的证据后,就发现乾通方面暗中的活动变得猖獗起来,甚至很古怪…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以为对方想要搞事儿了,就像你说的,故弄玄虚混淆视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对!”我对蒋淑山的话表示赞同,紧跟着又问,“蒋先生,可为什么现在你却改变看法了呢?当然,我们应该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所以经过一段时间后,您或许认为,乾通方面已经改变策略,准备破釜沉舟和我们火并了!因此,您心乱了,焦虑了,想到咱们这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胜算达不到百分百,甚至达不到八成,于是很担心完不成任务会给老领导丢脸…蒋先生,您好好想想,从您开始患得患失瞻前顾后那一刻起,您早已绷得过紧的神经促使你认为对方就要开始动手反击,我们也必须要有所回应…是不是这样?”
蒋淑山一直默默在听我说话,直到整整一大段说完,才点点头,回我道,“江枫,你说的似乎没错,我最开始不认为对方会这么快动手,只是觉得乾通方面可能在销毁罪证,或者转移我们的视线…可后来,手机被盗打,你被追杀,向明反水等等一系列新情况出现,让我觉得他们越来越咄咄逼人,似乎已经进入到反戈一击,全力以赴将我们干死的阶段,所以才不能安下心,焦虑不已…”
“对!”
终于,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