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性神经病或者陈监口中的间歇性神经异常,只是法律上的概念,并非医学范畴里的定义。
而换成精神分裂、神经质或者癫痫等等,就是医学病理上的叫法了。
十几米的距离,我脑海中快速转动念头,也觉得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巧合。
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试想,一个突发精神病的患者,她怎么可能挑起多达数十人的群体斗殴?丫是魔鬼么?或者说别的那些女犯人都是脑残?
满满都是疑问,我已经来到躺在地上的女囚身边。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年龄在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迎过来,对我说,“江队,我是三监区的狱医景瑜。”
“景医生,情况怎么样?”我冲对方点头示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双麻布手套带上,开始慢慢蹲下身体,准备近距离观察那个躺在地上的女犯人。
“说不好,我觉得这家伙存在狂躁症倾向,不过我不擅长精神方面判定,不敢轻易下结论。”
“嗯,”我点点头,又问,“她这样子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我有些惊讶,“一个小时都这样吗?躺在地上…你看,似乎四肢出现痉挛,你们有没有采取措施?”
“有的,我给她打了一针安定,现在老实多了,刚才那股疯劲儿真吓人。”
“安定?”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但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我是心理疏导教师,并不是神经内科的医生。
思索片刻,我对景瑜说,“咱们沙山医务室有没有氯硝西泮肌肉注射液?我觉得如果真的具有狂躁症或者严重焦虑症倾向,急性情况下,可以给对方注射或者经脉滴服。”
“没有,不过我明天就打报告向狱方申请。”
我无奈,心道看来我们沙山监狱关于犯人心理、精神方面的关注还不够,连一些起码的常备药都没有。
叹口气,我对围着的几名狱警说,“按住她,我要检查一下。”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将两条腿翘在梦翔的店长工作台上发愣,拿出一看,是沙山女监大毛陈淼的电话。
“陈监您好!”
我忙不迭接通,问对方,“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陈监的声音显得很焦躁,电话里听着甚至有些扭曲,问,“江枫,你在哪里?在不在t市?”
“在啊?我这不还没重新请假呢嘛。”
“那好,你立即来监狱一趟,要快!”
我愣住,连声问对方,“陈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来了再说…还有,找一下岚监,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好,我尽量…陈监,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忽悠一下,觉得大晚上的,陈监给我打这样一个紧急电话,绝壁没好事儿。
“来了再说,快点。”
电话挂断,我急匆匆给岚澜发了一条短信息,告诉她沙山那边可能有情况,让她速去,继而立即从工作间蹿出,对着方雅几个人叫,“单位有急事,我得马上走,你们先呆着。”
“我和你一起。”
方雅马上扔下手里的时装,跟上我的脚步往电梯口跑。
马昕和梦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喊,“有需要打电话啊,遇事别慌。”
…
四十分钟后,我和方雅来到东河县沙河镇,给司机加了五十块钱,对方才不情不愿又拉我们来到沙山女监。
冲进监狱大门,张小琴从警卫室跑出来,对我叫着,“江队,你可来了,急死我们了!”
迎上去,我抓住张小琴的胳膊问,“小琴,怎么了这是?大晚上叫我回来,这不成心吓唬人嘛!”
“唉,三监区那里发生群体斗殴,伤了好几个…”
“什么?”我和方雅几乎同时喊出,“这是怎么搞的?具体伤了几个?有没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