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嘿嘿。”
我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
“唉,算了…”她见我不语,有些伤感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就像谁也不能强迫我接受他们,我也没有资格强迫你接受我!”
她从我怀中挣开,向前跑,拦住一辆出租迅速拉门而上。
我喊了一声,想要追上去却生生停下脚步,心里很清楚,自己再不能泛滥柔情!
我的温柔已经令自己深陷情感的沼泽,只剩下两只鼻孔还能勉强呼吸,若是再牵扯上流苏…我无法想象自己会乱成什么样子。
月光里,我踽踽独行看着t市的午夜车来车往。
掏出电话我发现竟然有五六个未接来电。
想来刚才酒吧里乐声嘈杂,我又专注于和流苏说话,因此并未听到手机响。
划开一看,我有些茫然,这五六个电话竟然全部来自同一个人---沙山女监宣传教育科科长,方雅。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午夜零点,但方雅最后一个电话是在十多分钟前打的。
我便琢磨,既然这么晚还不断‘骚扰’我,说不定方雅真有什么急事儿呢。
于是给对方回过去,我开口便问,“方大科长,咋滴,这么晚还不让人睡觉啊?”
“江枫,你睡了吗?好像没有吧…我怎么听着似乎有汽车声音?你在哪儿?”
“吃饱了遛弯呢!”
“哎,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嘛…江队,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见你一下!”
“现在?你确定?”
“嗯,就现在,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到底怎么了?”我更加疑惑,“明天不行吗?要不我明天一早赶到沙山找你?”
“不行,明天就来不及了!”
我便叫,“哎,我说方雅,这么晚咱们在哪儿见面啊?谁给咱提供清净地方说事儿?”
“那…你来我家,我一个人住!”
听她如此说,我顿时彷徨起来,心道,哥们还真是每天都过得无比精彩,特么的见天都能发生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在乎?”
流苏抬头怒气冲冲盯着我,“要是在乎他们的钱,我何至于和你说这些?我踏马的早就欢天喜地和对方相认了!”
“确实…”
我没话,觉得自己刚才问的有些傻逼。
“流苏,既然你不在乎他们的财富,心里却这么苦恼、彷徨,是不是说明你对他们还是有感情的?最起码,你还是存着一丝和亲生父母相认的念头?”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使劲儿摇着头,一遍遍重复这几个字。
“唉!”
我握紧双手,“这样吧,给自己一个期限!我是说,你可以通过一个心理学实验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做出判断。”
“你说。”
“这样,你设定一种结果,嗯,比如你设定能够接受对方,然后给自己一个期限,就…一个月好了!在这一个月当中你试着了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说服自己去接受他们,尽量将自己站在你亲生父母的角度去考虑…然后当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再看看自己对他们的情感是不是有所变化,是不是能够接受对方!”
我又道,“当然,你也可以设定完全相反的结果,就是不愿意接受他们,期限同样是一个月,到时候去体会自己的心态是不是也发生变化了…”
“这样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这是一个心理学实验的变通方式,但我没做过,不知道效果究竟怎么样…不过流苏啊,你反正也没别的办法,那就索性试试看吧。”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我们沉默着将苦荞茶就着啤酒统统喝光,继而在意兴阑珊的时候结账走人。
不远处,梁超和凝歌很耐心地等着,见我们要走,两人又举杯向我和流苏示意感谢。
我笑笑,冲对方点点头拉着流苏走出蓝调酒吧大门。
这世上,一万个人就有一万种活法。
梁超两人纠结于能不能在今晚听到那首《伏尔塔瓦河》,我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搅得心神不宁,而流苏,则需要面对忽然跳出来的亲生父母…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我深深吸了一口稍稍有些清冽的冷风,将外套披在流苏身上,问她,“你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
流苏欲言又止,心不在焉地裹紧我的外套,愣了一会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我不想回去…唉,我现在看见养父母就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他们。”
“傻丫头!”
我伸手将流苏轻轻揽进怀中,“这是你的错吗?你干嘛将别人的错误强加在自己头上?你是受害者,你已经委屈了二十多年了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