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我叹息道,“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我无需解释什么!”
她不再说话,好一会儿也叹了口气,“谢谢你,我,我可以穿衣服了吗?”
“洗洗干净,我下去等你!”
…
整个儿诊治的过程并不长,也就半个多小时,因此现在的时间正赶上上班高峰期。
站在宾馆门前的街道边,看着已经开始汇入上班滚滚洪流的匆匆过客们,我有些恍惚。
毕业后的三个多月来,好像我的每一天都过得非常不平静,层出不穷的怪事或许比很多人一辈子遇到的都要多得多,可我,却糊里糊涂就这样生生扛着走过来了…
苦笑中,我咔咔扭动脖子,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继而感叹人的抗虐能力实在太过强大,而且似乎被生活揍得越狠,神经的韧性也就越强悍!
于是便不再感慨,不管怎么说,我江枫不是还没有被击倒么?
比起绝大多数人,我一个刚刚毕业,通过试用期不久的普通大学生,是不是能算作‘人杰’了呢?
好吧,如果仍然称不上,那我就更加努力去让自己名符其实好了。
忽然想起外公生前常告诫我的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的确,至少到今天我依然四肢健全头脑敏捷,并且看上去也拥有一个国家公务人员的高光身份,前途,并不是渺茫而看不到光亮!
对,我应该努力让自己前途无量,而非前途无亮!
…
一阵香风在我身后飘来,我有些诧异,空山晚秋难道也用化妆品么?
转过头,我冲她笑笑,“晚秋队长,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她凝望我,许久才问道,“江枫,我的病?”
我便肃然,反问她,“晚秋,请你好好想一下后告诉我,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那段时间你们西京女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你和什么人有没有不对付?”
她看着我,脸上闪过疑惑的神情,“为什么这么问?”
随着我的动作,晚秋惊叫,而我却笑了。
手指,坚定地按在她背部穴位上,我温声道,“我功力不够,无法做到隔着衣服模拟金针刺穴,所以晚秋…失礼了。”
听到我的话,她便在一瞬间瘫软,就像忽然化身为一团棉花。
而我却闭上眼睛不看她,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开始为其医治。
随着气龙从手腕寸关尺凝集在指尖,并且逼进空山晚秋体内,我的眉头渐渐蹙起,心中的疑问也随之越来越大。
分明,我感受到晚秋身体的情况和马昕并不相同。
准确说,差别非常大!
因为马昕的缘故,我后来曾针对性瘾症专门查过一些资料,知道造成这种罕见疾病的原因不外乎两种。
一,因为身体器官功能上的缺陷,令患者无法控制自己突然产生的欲望。
另外,就是和内分泌失调造成神经系统障碍有关系。
但今天,此时此刻,我却惊讶地发现,空山晚秋的情况似乎和我所认知到的性瘾症患者不太一致!
也就是说,或许空山晚秋的病状,并不是典型的性瘾症!
…
气龙在空山晚秋体内游转几个周天,我开始气喘吁吁,皮肤上全都布满汗水。同时,我的病人却沉沉睡去。
这也算是我对治疗中遇到类似尴尬情况的一种改进吧---第一时间,我已经点了空山晚秋的睡穴。
想要睁开眼看看对方身体情况,我却没来由陷入挣扎。
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面对马昕的时候,我可以做得奔放强势,甚至霸道地将其放倒在床上,可对于心甘情愿任我而为的空山晚秋,我却有些畏手畏脚,连看她的身体都不敢?
这种心态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人对于不同个体的态度不一样,而我,也终归不是合格的医生,总会心存某些杂念吧…
好在我对人体穴道算是相当熟稔,因此不用睁眼,也可以准确辨识空山晚秋的每一个穴位,从而仅仅让自己的手指尖点在对方穴道处,并没有造成对她身体的亵渎。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终于收手,摸索着拉过被单盖在晚秋身上,顺手解了她的睡穴,并在其没有立即醒来之前,再次遁入卫生间,打火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