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这个角度而言,我并非他潜意识里认为的那种‘普通人’!
他十分准确地拍在我后脑下方风池穴的位置,穴位拿捏得非常准。
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两根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一股刺痛顺着穴道刺入脑海!
“江枫,去,去告诉你兄弟,那个猛将哥,告诉他不需要再呆在这里,请他立刻出去!”
闫师爷的声音并不大,也就我和他能够听清楚。
我转过头,看见闫超的脸上正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哦,你,你是说让我现在就过去和他说吗?我不需要先看看被我打伤的兄弟伤势如何?”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吗?”
闫师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爽的神情,笑容刹那间凝固!
“江枫,难道你忘了刚才你所犯下的罪孽么?你搅乱我们的布局安排,打伤将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江枫,你造孽,造孽啊!”
他的眼中再次射出两道诡异的光芒,在我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深深刺入我的眼底…
“江枫,人总会做错一些事儿,不过,犯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还要不断犯下去!”
闫超冷冷盯着我,“我的意思还不清楚么?你去,让那个猛将---滚!”
我点头,“好!”
然后转过身开始向着猛将所在的方位慢慢走过去。
而闫超则搂着我的肩膀,不时将两根手指在我的风池穴上戳一下…
出了包厢的里间,我架着闫超来到距离猛将大约两三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他看着我,脸上有些惊讶,“兄弟,你,你这是…你和他…你们?”
显然,猛将看到我和闫超好像很亲热的样子,有些蒙圈了。
我站住脚,突然反手一把扣住闫超的手腕,笑道,“猛将哥,有个傻逼让你滚呢!”
若干天以后,当我自我检讨、自我剖析这一刻所发生的一切,我得出十分肯定的结论---闫超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对我出手的念头。
他就像一条摇尾乞怜让猎人心软的豺狗,只要稍微放松警惕,给他一条生路,那么他就会在时机到来的时候,狠狠咬断猎人喉咙,给予饶了他狗命的可怜人致命一击!
而闫超比之那些豺狗,其更强大的地方在于,豺狗只能在客观上等待机会,而闫超一直在努力创造、营造这样绝地反击的时机和环境。
…
此刻,我的脑海中一片茫然,闫超的声音和目光似乎带着某种令我心生惧意的魔力,甚至让我心底生不出抗争的念头。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是啊,我是做的有些不妥当!”
“不,不是!”
闫超摇摇头,“江枫,你做的何止是不妥当?简直就是太过分、太无耻、太狠毒!你知道吗,你打成重伤的这些人,他们很可能在今后成为你的战友、兄弟,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可你呢?就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对他们大打出手,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你说,你是不是错了?错得很厉害?”
“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那么,江枫,请你告诉我,你该怎么补偿我们呢?你说,现在就说!”
“我…我该在如何补偿?”
我的眼中露出迷离的神情,事实上,我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挽回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唉…解铃还须系铃人,江枫,我要你亲自向他们道歉,让那个什么猛将滚出去!”
“哦…”
我没有立即答应闫超,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江枫,不要听他蛊惑,对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但这声音的力量是那么弱,根本不足以和已经在我脑海中充斥的那些‘听他的话’、‘按照他说的去做’、‘放下你的执念,从此成为师爷的兄弟’等等这样的念头对抗。
“怎么,我的话你敢不听么?”
闫超的脑门上,汗水涔涔而下,他那只被伤的极重的左眼,甚至开始从两边眼角处向下流出两道细细的血迹。
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一样…
我看着他,我终于…一下又一下开始点头。
“好,我去向他们道歉!我错了,不该打人,不该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