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克利麻嚓,快刀斩乱麻尽快找出头绪来。
抽完烟的时候,姐夫向明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
他直勾勾看着我问,“小弟,你哪儿来那么多钱?咱可千万不能犯法啊…”
我笑了,开口打断他,“姐夫,我江枫的钱来得干干净净!你也甭问了,先擦一下脸,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向明点头,拿起餐巾纸胡乱抹了一把脸,问我,“小弟,既然钱咱们都还上了,那是不是今天就能离开这里回家?唉,你可不知道,我想死你姐,想死我儿子了…”
我叹了口气,“姐夫,恐怕还不行,你可能还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配合政府调查。”
“什么?凭啥啊?”
向明有些急眼,“钱咱都还了,干嘛还要扣我在这里?不行,我要回家,谁敢拦我我就告他!”
我有些不爽,我这个姐夫,怪不得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搞得一家人鸡飞狗跳跟着伤神。
特么丫根本不懂法!
犯了错就是犯了错,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需要接受法律的惩罚,怎么能说还上钱就没事儿了?
以此类推,岂不是说,那些贪污腐化到极处,动辄贪污受贿上亿赃款的大贪官,只要还上钱就能和没事儿人一样逍遥法外?
我啪地一巴掌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低吼一句,“闭嘴,胡闹!”
向明看着我,眼中满满都是迷茫,继而再次充满泪水。
“小,小弟,你这话啥意思?咋还了钱我还不能回去?”
“唉,姐夫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咱们老江家是还了钱不假,但你给你们单位,甚至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却不是简简单单还上钱就能胡撸平的啊!你想想看,要是强奸犯说什么,我花钱给女方把处女膜修补好,法律就放过我吧…这可能吗?”
我的话令姐夫哭得更厉害了。
他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幼儿园和小朋友抢玩具被人家欺负,回到家里见到亲妈时候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哭着,伸出手抓着我的胳膊,鼻涕泪水混在一起遍布面颊。
“小弟,小弟啊,我,我向明委屈啊”
反反复复,他只会对我喊着同样的这句话,而他的哭号声却显得十分刺耳,完全不像从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口中发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姐夫的后背,并且从上到下开始为他捋着脊椎,同时将一丝内息送入其体内,帮助他平息激动的情绪。
这个过程中,蒋淑山面无表情,似乎对此见惯不怪。
而洪蕾则红着眼圈,险险没有随着向明的哭号掉下泪来。
“姐夫,咱不哭,不哭啊!”
我像是哄一个四五岁的学龄前儿童那样哄着他,“我们江家的人,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如此怯懦!姐夫,你的委屈我已经都调查清楚了,相信政府很快就会得出公正的结论,咱们要不了多少天就能回家了啊!”
“小弟,呜呜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帮我宽心,可,怎么可能回家啊?我可是转出八十万,八十万呐!我和你姐那点儿收入,一辈子也还不起啊”
我拍着他的脊背,大声对向明说,“姐夫,你们是还不起,可我能啊!那八十万就还上了,在十几天前,我刚回到旗山县的第一时间就和相关部门做了还账补偿手续…”
我的话,就像晴天里忽然下起了冰雹,一下将向明砸愣了。
他的眼泪说停就停,似乎从来没有发生刚才痛哭流涕的那一幕似的。
讲真,这一刻,我甚至觉得他要是去演电影,根本不需要酝酿感情,演技比那些所谓的超级明星强百倍!
“你,你说什么?小弟,你,你说钱已经还上了?你还的?”
他瞪大双眼,根本顾上擦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直勾勾盯着我问,“小弟,你可别骗我啊,那可是八十万,八十万呐,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笑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餐巾纸递给他,“姐夫,谁说我骗人了?我江枫是骗人的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