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少妇的面色有些讶然,她似乎也想不到能够和我再次偶遇。
“接朋友…”我勉强笑了笑,“你呢?也是?”
“我…”随着我的反问,她的面容瞬间垮了下来,“我…这些天我每天都会来接机,从第一架航班等到最后一班,我想也许他在和我开玩笑,也许下一个走出的旅客就会是他…”
莫名的,我的心猛地一疼!
这该是一个多么痴情的女人啊…
从日出到日暮,每天,在这里等候…等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期待。
“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抱歉,那天晚上,我朋友没有赶上那架c189,逃过一劫,所以我…”
“哦,是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为你高兴!”
她说着,自己却掉下泪来。
是啊,这反差太大了,本是同病相怜的天涯沦落人,结果一个重新回到天堂,一个却在炼狱里永世煎熬。
看着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我不由伸出手,摸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她,轻声说,“擦擦吧,唉…”
“不,不要!”
少妇倔强地扭过头,却更加伤心,俯首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
我…唉,即便我和她素昧平生,但由于一起经历过那几个小时的同患难,因此心里着实不忍看她如此无助落泪。
拉开车门,我轻轻将她的头抱住,伸手抚弄她的秀发,就如同那天晚上她这么安慰我一样。
“别哭,我想他也许会忽然出现,也许…但至少他一定不喜欢看到你这么伤心,是不是?”
“呜呜呜”
少妇抑制不住,放声痛哭,抱着我的手狠狠掐着我的后背,拧的我背上肌肉阵阵刺痛,五官都跟着扭曲了!
我跑,并非是冲动到要去找韩阳拼命。
首先我不知道这货现在何处,其次,我只是一个人,去找已经有了防备的韩阳,根本不是快意恩仇,简直无异于飞蛾扑火。
这种脑残举动,与我去乾县跟乾通水处理公司惹事儿完全不同。
那时候我江枫在暗处,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角色,对方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我的存在,因此才能带着那些农民工兄弟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找韩阳,但我有另外的紧急事儿要做---得尽快赶到仙阳国际机场接晨晖。
人家空乘妹纸如此有情有义,不远万里专程飞回来帮忙,我江枫不能那么不知好歹。
何况这次韩阳一方已经一再失手,搞我的行动彻底失败,恐怕最近几天他们要暂时偃旗息鼓低调从事了…
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田哥,卧槽,踏马的你的人呢?我差点儿被人干死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田哥的声音也不再淡定,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促,“江枫,听我说,我的人正在赶往你那里,玛德,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遇到车祸…”
“车祸?”
我心中冷笑,“田哥,你觉得可能这么凑巧嘛!恐怕你的人也被人家盯上了吧?”
“哼!”
田哥被我毫不客气地打脸,说话也就带着一股火气。
“玛德,要真是他韩阳敢暗中跟我下绊子,老子不弄得丫大小便失禁,我特么就不叫田伯光!”
“对,你叫不戒、不可不戒!”
我懒得听田哥喊口号,直接问,“现在呢?你的人什么时候能赶到…我可和你说,今儿这事儿估计纸包不住火,你赶紧处理一下互联网上的消息传播,看看还来不来得及,尽量降低影响…”
“知道了,他们马上到,江枫,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在现场?”
“我?”我冷哂道,“老子还能蹲在那儿等着人家来杀我?田哥,你真以为我这么脑残吗?”
不待他继续询问,我直接挂断电话。
讲真,我现在甚至对于田哥都不是特别信任。
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不得不怀疑,田哥这货是不是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