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一个纯良好男人。
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保证和誓言代表着什么。
燕姐看出我神色不对,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春光外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羞红…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起身走了。
我斜眼望着她摇摇曳曳的背影,心里对燕姐的身份更好奇了,难道她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吗?
紧接着,几个医生过来对我检查一番,应该是例行查房。
一个年纪很大,看着很有些权威的老主任医师仔细看了看对我说,“创口贴近表皮,手术很成功,好好休养些日子就可以了。”
最后的结论没有变化---肩头肌肉群枪伤,没有伤到骨头,根本也算不上大手术。
我这才晓得,子弹并不是正面射进,自下向上,在我肩头打出一个两三厘米的通透弹孔,几乎挨着表皮层。
至于头皮擦伤、四肢部分软组织轻度挫伤这些,根本不叫事儿。
等到大夫、护士们离开房间,我动了动大腿,“喂,起来,别装睡了!”
动了几下,程瑶馨这才装腔作势揉揉眼睛,“讨厌,人家还没睡够呢!”
我不由为之气结。
我敢说瑶馨这丫头肯定和我差不多同时醒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在装睡,偷听我和燕然对话。
哎,女人心海底针,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她们脑瓜里都装的什么念头。
“我去给你买早饭!”
瑶馨岔开话题,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我自己一个人躺着无聊,身体又不敢乱动,只好望着窗户外面的云朵发呆。
今天是个好天气,大晴天,可我的心情呢?
忽然,病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我心里一紧,难道说黑五的同伙或者小弟啥的还没完没了,要找我报复?
胆儿肥了啊!
瞬间脸黑,我的心头猛然充满浓烈的杀意!
怪不得,我顿时恍然大悟,昨天应该是燕然在关键时刻帮我解围,并且出手摆平后续的各种麻烦事儿。
“燕姐谢谢你!”
我眼含感激,努力做出微笑的样子,只不过各种纱布绷带,搞得我很难做出什么动作。
“别动!”
燕姐嗔怪地说了一声,“江枫,这件事儿你不用管,也用不着谢我,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
我有点迷惑,我打架怎么倒成了她自己的事儿了。
“流连是我的产业,不过我很少到东河来,服务员都不太认识我罢了。”
燕姐随后解释一句,我这才明白过味儿。
怪不得她要在流连请客呢,嘿嘿,原来是自家后花园,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现在有人胆敢在燕然的地盘撒野,于情于理她都要维护自己权威,更要替流连的信誉着想。
毕竟万事讲究先来后到,饭店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只要肯花钱,食客本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
况且,谁也没有‘该’给你黑五预留最好房间的义务,除非预定。
但预订还有过时不候取消订单一说了,对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多少好受点儿,看来燕姐出手帮我,更多的考虑还是她自己的生意,这样也好,我江枫也不算欠她太多人情。
人情债,最难还,小鬼阎王不敢缠。
这句话本身就体现了人情世故中的各种难解、纠结关系。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不然牢狱之灾我躲不过去。”
我说的这句可是大实话,就算燕然帮我了事儿,但我打人致伤也是事实,法律在判决的时候会考虑一些前因后果,但绝不会因为有了这些因果关系而放弃惩罚。
比如一个人被仇人迫害家破人亡,但如果他事后去报复,手刃仇敌,自己还会落下故意杀人的罪名,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打伤黑五和枪手,就算我占理,就算我自己也受伤,但有些责任还得负!
没办法,法不容情。
这次和在川菜馆痛打黄毛不一样,因为廖潇的缘故,那时候不会有人胆敢报警。
而,民不举官不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