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不是适合追究前因后果的时机,路南歌十万火急地把兰月送去了医院,烟烟也陪同着上了车。
不久后,兰牧以及兰月父母都即刻闻讯赶到。
“怎么回事?”兰牧脸色难看。
兰月此时已被送入抢救室,需要紧急大供量输血,烟烟作为兰家豢养的血袋,责无旁贷。
这段时间下来,她亏空的身体难得气色好了许多,却又要在这时为兰月提供大量血液,没有人会想到她会怎样,因为此刻他们担心的人只有兰月。
这是烟烟寄宿这具身体后第二次被抽血,鲜血大量流失后她生理反应的感到头晕目眩。
从抽血室脚步虚浮的扶墙走出去后,看着那几位急的如热锅蚂蚁团团转的兰家人和路南歌,她微微挑眉。
兰牧看见她的身影后,大步流星向她走来,抓住她的手臂死死盯着她,凤眸幽深: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月昏迷之前还特地提出要将那位全程旁观的女佣带来医院与烟烟对峙。
他们几人在询问了女佣后,听着她复述着两人之前的对话,都感到不可思议。
除了兰父兰母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而大发雷霆外,路南歌和兰牧却更多的是质疑。
烟烟营造出来单纯积极的形象在这些日子的各种状况催化下,已然是根深蒂固。
不是三言两语所能撼动的。
如若她心机深沉,何必沉寂蛰伏七年;若她恶毒,又何必拿性命做赌注来救路南歌?
这实在太过矛盾,无法合理解释。
所以兰牧内心先否定了女佣的叙述,而是向烟烟试探真实性。
如果烟烟神色稍有异常,兰牧这种多疑又洞察力敏锐的人便会立即识破。
可烟烟是个老戏骨了,什么样的架势没见过,装个小白花对她而言只要一个眼神就足矣。
她无力地伸出手将一缕发丝撩至耳后,面色苍白如纸,浅色的嘴唇已经几乎和面色融为一体。
可不知为何这般憔悴却无损她半分颜色,甚至锦上添花的让其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被对方忽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她没有力气挣脱被抓住的那只手,只小幅度的尽力挣扎了两下,微带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
兰牧余光注意到已经按捺不住怒火,冲过来想要破口大骂的父母,将烟烟直接半拖半扯到了楼梯道口。
“今天你和小月在房间相处时,到底说了什么?”兰牧不放过她任何反应,顿了顿沉声道:“究竟,小月受伤是否与你有关。”
烟烟惊愕不已,失声道:“我?”
她微微瞪大杏眸,激动的情绪宛如她眼中粼粼闪闪的波光:
“大哥这是怀疑我什么?”
兰牧从她反应中看不出什么,烦躁的皱了皱眉:“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再来问你。”
“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他说道。
“……”
烟烟抿唇垂眸,清澈带着怒气的眸里闪烁着泪花,死死盯着侧面的墙壁倔强地沉默不语。
冗长的寂静持续了片刻,兰牧忽然缓缓嘘出口气,接着高大修长的身躯更加逼近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