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非常恩爱,两人所有时间几乎都用于世界各地的旅游,每天都是蜜月期。
路南歌非常羡慕父母这种十年如一日、毫不变质的爱情,所以他对自己认定的恋人也始终保持着忠诚。
可这份忠诚却被烟烟的出现打破了。
所以他才十分自责,即使烟烟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对他而言却依然如天埑般遥远。
可望而不可即。
佣人准备好晚餐,烟烟和路南歌安静的坐在长桌两头,隔着两米远,安静如鸡。
“兰烟……”
他重新喊回了她的全名,刚刚刻意在兰牧面前唤着更为亲密的昵称,也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路南歌食不知味的放下刀叉,忍不住问道:
“订婚的事,能详细说说吗?”
烟烟眼瞳微微转动,抬眸看向他,提起这事就心情不好:
“今天回家后,叔叔阿姨就在客厅等我,通知我以后开始学礼仪,在成人礼那天举办和大哥的订婚宴,让我提前做准备……”
她越说越难过,水珠在眼角打转,为其添了抹艳红:“我不愿意,可他们没有人在乎我同不同意。大概都认为,只不过是被收养的孤儿,没有资格拒绝他们。”
“路哥哥应该也觉得我不识趣吧。”
路南歌不由怜惜和心疼起烟烟,她虽然嘴上自嘲,可心底却十分敏感。
从那天看见她羡慕的凝望着医院楼底下幸福的家庭时,他就清楚她到底又多在乎自己的身份。
“不,你遵从内心的选择,没有错。”话语包含着无限的理解与温柔。
烟烟闻言垂下头,让垂落的长发遮住自己狼狈落下的眼泪。
路南歌见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柔又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发顶,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垂落在桌面上宛如丝绸般的乌发。
烟烟从未被谁如此温柔以待,尤其还是这种最脆弱的时刻。
异性之间互换心灵的伤疤,也能快速的促进情感。
她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侧身将小脑袋埋在路南歌的腰间。
温热的液体轻松渗透了薄薄一层的白色衬衫,路南歌僵住不敢动弹。
只隔着衬衫的接触,近到就连她的呼吸,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漫遍全身,连神经都因此变得迟钝。
唯有不受控制的心跳又鲜活的存在于胸腔内,欢快活跃的响着急促的节拍。
仿佛胸口里面关押着一头温驯淡然的小鹿,此刻却猛地一下又一下不要命地撞击着心脏的出口,即使头破血流也毫不停歇。
他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叹。
苦恼意味中,却也暗藏着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