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一阵恼火,却不管那么多,“何阁老,高精忠是你招抚的,你必须要负责!朕现在就下旨,告诉他朕已经处罚了钱谦益等人,你让他赶快从湖南撤兵,退回长江之北。”
高义欢屁股大,果然不好擦。
何腾蛟心里叫苦,高义欢那么好打发,我能上他贼船。
这次朝廷不流血,魏武军怎么可能收手?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高义欢还没吃下去多少东西,赶紧安抚。这厮属貔貅的,只吃不拉,真等他吃下去,让他吐出来,就难了。
何腾蛟满头大汗,却不敢去擦,硬着头皮道,“陛下,信任建立起来不易,一旦被破坏,就很难恢复原样。韩国公对朝廷已经心存芥蒂,朝廷不给个说法,不让他安心,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何腾蛟说完就低下头伏地,何腾蛟很清楚,高义欢岂是一封圣旨就能打发走的,那厮肯定早就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朱慈烺眉头紧皱,近些日子来的好心情没了,年青的脸上满是愤怒,“那何阁老的意思是?”
“陛下!现在双方没了信任,暂时就只能讲利益。臣以为当先许些好处,安抚住韩国公,让他不要再用兵,才是紧要之事!”何腾蛟豁出去了,“现在朝廷在湖广也没兵马能节制住韩国公,如果不尽快安抚,到时候就真变成叛乱了。”
朱慈烺身子一震,何腾蛟是让朝廷向高义欢妥协,而这一妥协,高义欢就必成威胁朝廷的强藩,可是不妥协,西面立时就多一强敌。
这一个种是今后的隐患,一种是现在立刻爆发危机,朱慈烺有点不晓得该怎么决断。
一时间,朱慈烺的愤怒,便成了惊慌
站在一旁的王彦忽然道:“陛下,何阁老说的有道理,现在紧要的是安抚韩国公,让魏武军收兵。臣愿为使者前往湖广,专办此事!”
陈子龙也行礼道:“陛下,臣也愿意前往湖广,平息此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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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间内,高义欢这个人的形象,在朱慈烺脑中不停的变化。
起初就是个不讨喜的流寇,后来觉得这人还不错,用好了是大明的韩岳,前些天又差点变成叛贼,不过马上形象又有所好转,成了一个比较能打,但是又有点目无中央的粗鄙武夫。
这么快速的变化,让朱慈烺逐渐意识到,不能太过相信一个人,想要臣子或者局势不超出自己的掌控,那就必须要有制衡的手段。
否则本来以为是韩岳,忽然变成朱全忠,那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南京这些日子来的政治动荡,让朱慈烺体会颇多。
因此他很同意路振飞的话,左良玉是不对,可是高精忠也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他的奏折中满是委屈,可实际上却是想拿左良玉偷袭这件事来要挟朝廷。
高精忠既然敢要挟朝野,他就不可能是一个纯粹的忠臣,不可能是大明的岳飞。
朱慈烺赞同路振飞的话语,正想着该如何安抚高精忠,把这件事压下去,内侍的禀报,却打乱了他的思绪。
“陛下,臣等告退!”王彦听说何腾蛟过来,忙行一礼。
朱慈烺却摆摆手,“卿等都留下一起听听,看何阁老有什么事情禀报!稍后朕还要与卿等继续商议,怎么处理高精忠的事情。”
说着朱慈烺对内侍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何腾蛟就拿着一封奏疏,匆匆忙忙的走进御书房。
何腾蛟看见路振飞等人也在,有点意外,但遂即快步走到御案前,给朱慈烺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朱慈烺把手一抬,“何阁老不必多礼。”他看见何腾蛟手里的奏疏,不禁皱眉问道:“阁老拿的是谁的奏疏?”
何腾蛟看了王彦等人一眼,见朱慈烺没有屏退左右的意思,只能将奏疏呈上,“陛下,是湖南巡抚堵胤锡的奏疏,陈述韩国公的人马进入湖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