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类比的话,这似乎根本不是传统概念意义上的封建意义上的生产关系,而更类似于旧西藏农奴。庄头日常盘剥根本无需也不屑于什么高利贷或者办寿宴喜宴上门吃拿这些手段。
在听完这些人的叙述之后萧轩沉思了许久,却做出了一个身边的一些亲兵也有些不解的决定。当皇庄内的总管太监领着庄头武装们赶过来的时候萧轩下令将营外前来乞讨的百姓驱散。之前询问的那十来名百姓在问清情况之后则直接让少年官兵们将这十来名百姓交给了那些前来的总管太监还有庄头们。
“圣上?为什么要如此?这些皇庄内管事的人如此欺上瞒下,圣上为何。。。为何还要如此做。。。那十来名百姓肯定会因此而惨死。还有如果不威慑这些人,就是之前得到的那些浅薄的皇恩,想来也全会被这里的人们掠走。。。”
“是啊,圣上?为何如此。。。”
在少年们的印象里,身为上位者出巡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伸张正义除暴安良,怎么能像个坏人同党一样让这些本来保有巨大期望的百姓们蒙冤呢?
萧轩则有些无奈的冷然道:“为何如此?呵呵,因为现在的你们所以朕才不得不如此啊?”
旧历十一月的时候,距离属九隆冬已经并不算太远了。凛冽的寒风吹过秋收后荒芜的大地,即便在接近正午的时候也带来阵阵鬼啸声,辽阔的田野内了无人烟,让人感觉似乎不是在京畿心腹一带而似乎是寒冬里的西北边陲一般。
萧轩所率领的一千七百人马自安定门离开京城之后仅仅在京城周边一带做了十分短暂的停留。随后就背向着凛冽的北风向南行去,似乎在一定程度上也让人马节省了迎着北风行进的时候耗费的体力。
每十六里左右一轮大小休息,并在比较开阔的地方不在临夜之外的大小休息时过多浪费体力开凿工事的情况下,很快就在三天左右的时间内南行二百余里。
至于去巡视哪一带的皇庄,萧轩在出发之前从庞天寿那里对情况稍有了解之后就早已有了主意。当然是保定府一带的皇庄,一则这一带因为距离京城较远,是弊端和隐瞒最有可能发生的地方。此外哪怕到了抗战时期,保定府一带田地产出也明显高于北直隶其他地方,因此是历史上八路军同日军曾经争夺的冀中重点。
不过从秋收账册上看,很诡异的各处皇庄的亩产竟然都是六斗有余左右,即便稍有出入也相差不远,这让萧轩觉得有些猫腻。天下的地力,哪儿有这样整齐划一的?除此以外,保定府高阳县还是朝中重臣孙承宗的故乡,此时的孙承宗自从天启年间被魏忠贤罢免,而且宁锦之战之后就一直闲居在家。此人在后世的风评还算不差,萧轩也有一些想法打算同孙承宗探讨一二。
不过队伍倒是没有直接停留在高阳县,而是保定府东南的清苑县。相比较来说,保定府西贫东富,因此不少皇庄也位于距离太行山有一定距离的府城东南平原上,也算是整个北直隶的膏腴之地。让萧轩有些臆想不到的是当队伍在清苑县的一处乡野之地临时扎营没有多久,外出购买马匹草料的游骑少年官兵们就以京师水准的平价买卖还有同其他“军爷”大不相同的态度引来了不少胆量还算不小的当地乡民。
这些乡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整个北直隶相比较而言最富庶一带的普通百姓,完全跟晚清民国灾荒时期那些骨瘦如柴的流民差不多。而且也不是来做卖买的,竟然胆大到直接向萧轩所在的南下队伍乞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