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山止住哭，说道：“我长大了也要跟爹一样，经商天下，不仅自己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天下人！爹！”

白圭把儿子往怀里搂了搂，说道：“好！爹不要求你跟爹一样，如何如何救助天下人。爹只希望你！先自己养活自己，能够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

然后！照顾好自己的亲人，照顾好自己的爹娘、长辈和配偶，以及自己的子女后代。再然后！要是有能力了，才去照顾别人！

爹不是个好爹！知道么？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儿女，以及自己的所有亲人。爹只是徒有虚名。爹没有能够拯救这个世界，没有能够帮助天下所有贫苦人，爹能力有限！”

“爹！”

“爹！”

白山、白雪都叫道。

“夫君！”妻室哭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夫君！你帮助了天下那么多人，比天子、君王的功德都大！夫君！天子呢？君王呢？他们只顾自己，根本没有顾及天下子民！夫君！呜呜呜！”

“商鞅说得对！我们所做的，都只是改变人类命运一时，而没有彻底地改变！我们只是救助了身边的人，天下那么大，我们根本没有顾及过来！”

“商鞅？”

“公孙鞅！”

“公孙鞅？”

“秦国的左庶长！”白圭没有说，商鞅是他的女婿。尽管面前是自己的妻子儿女，可有些事，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不然！就会变成“公开的秘密”。这样！会对白梅、商鞅不利的，对外甥也一样不利。

“一句话！你们要先保全自己的生命，让自己活下去。然后！再谈理想！活下去，才是硬道理！知道么？道家说：人生只是一次生命的过程，我们都不过是为了活着，完成这一次生命的过程而已。”

“爹！我不要！”白山打断道。

“在这里生活的人，他们都是道家。娃整天听他们讲道，耳朵都听起茧了。”妻室在一边说道。

白圭把妻室搂靠到身上，给她安全感。

“也许？他们对道家的理解不够正确吧？或者？理解了，但表述不出来！”白圭叹道。

上次与四位老道家深谈了，觉得他们对道家学说的理解还可以。

也许？是白山年龄太小，又没有经历过世事，才这样地。

小孩子你跟他讲什么大道理？他们的理解能力搁在那边，是不是？

“爹！”白山说道：“我不喜欢他们！他们都是怕死鬼！”

“不许胡说！”

“他们为什么要躲在山沟沟里？我是小孩子，没有办法。等我长大了，我才不愿意生活在家里、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呢！爹！”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啊？”白圭喝斥道。

“爹！别人要是欺负我，我就杀了别人！”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啊？首先！你必须杀得了别人！别人不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

“爹！我天天练武功呢！”

“白山练功很勤奋刻苦的！”妻室在一边夸奖道。

“也要学文！知道么？”

“爹！学文有什么用啊？这个世界，是武力说话。”

“你个小孩子！爹说话你也不听了？”白圭又喝斥道。

“爹！我懂！我什么都懂！”

“武功厉害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武功天下第一，你能打得过别人的联手么？你能打得过别人的军队么？你能打得过诸侯么？是不是？”

“爹！难道我就不能联手，难道我就不能做诸侯？难道我就不能拥有军队？难道我就不能做天子？”

“你个小娃！不可以乱说的！”白圭赶紧喝止道。

这个白山！年龄不大，想法却很逆天：他还想当天子！

“爹！”白山低下头，把头靠过来，靠在老爹的身上，小声地说道：“山儿就是想想，不可以么？”

“只能想想！知道么？不要当真！这个天下是属于姬姓的！别人夺不去，已经几百年了，要是能夺走早就被人夺走了！知道么？”

“难道？永远不改朝换代了？”

“改朝换代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重复昨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