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斥，像提到了极痛的东西，转脚，就走出门，砰的一声，狠狠摔上——

连门，都摔的微微发颤。

唐小念也有些抖，站在已成废墟般的客厅里，抱着臂，隐隐发抖，连心，都在抖——

是啊，她不配！

可是，三年前，自刺那一夜，浑身是血，她……也很痛啊！

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会问她，痛不痛啊……包括，顾惟想！

走到这幅田地，坚持了三年那么久，还在寻真相，如果不是几近走不下去了，谁……又会想轻易放弃，说互相放手的提议呢？

不准叫！

顾哥哥那三个字，除了她，没人可以唤。

她知道，心中清楚，所以，才愈发悲哀，看着顾惟想消失的方向，眼神，又沉又痛———

因为那个“她“，三年前，就没了。

在他心里，消失了，“死”去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曾经的念念……可以对他……唤顾哥哥了。

现在的唐念，永远，都变不回他的念念了……

永远……都不会了……

放手……

啪——！

不等她话说完，在听到这两个字时，骤而，有东西碎裂！

抬眸，就见他似震怒，一下，推开了她，让她狠狠砸在了茶几上……

哗啦一声，台灯掉落，上面的杯子，摆设，还有一切东西，都砸在地上，碎成万片，无法复原……

他很少暴力，从前。

现在，却如家常便饭。

“唐小念！”

颤抖着，像被挑到了极限，浑身颤抖，压抑难言，“三年前，我要你死，很容易！”

他看她，“所有的人，都要你的命，我保了你！当初，倒在我面前，浑身是血，用命，来求我，想要偿还！说，这辈子，什么都不要，也愿意祈求原谅，为我偿还的人，不是我……是你，唐小念！现在，你说放手？你跟我，说放手？”

是啊，不是你……

可是，三年，没有任何改变啊……

当初的诺言，只是想在偿还中，让你过的好一点，忘却痛苦，能早一点。

但是，却好像……越来越深。这恨意，也越来越浓了。

诺言，好似变了味。

如果双方，都那么痛苦，那么，我偿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