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崎行暗暗翻了翻白眼,道:“说起来,你一口一个师父,我还不知道何时收过你为徒呢。”
“不是吗?我还以为是了呢。”穆重岚挠了挠头,她喊陆崎行师父是因为她觉得陆崎行教了她很多东西。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陆崎行暗示地挑眉,面上表情有些狡黠。
穆重岚想了一下,道:“不是就算了啊,大不了我以后改喊你陆前辈。”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陆崎行露出一脸被噎住的表情。
萧羡棠眉头一皱,走过来将穆重岚按到在地上,然后按着给陆崎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三个响头之后,萧羡棠松开了手。
穆重岚抬起双手捂着发痛的额头,一脸委屈地看向罪魁祸首,想问他做什么这样对自己,但是看他居高临下,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认了怂地嘟囔了句“过分”后,再不敢去计较。
自己平生收了第一个徒弟,还是这么收下的,整个药宗渡仙门最窝囊的师父就数他了吧?
陆崎行就像是吃了个甜果带了虫眼,吞不下,吐不舍,只能瞪着萧羡棠,心道这这徒弟收的那么窝囊,和这小子脱不开干系。
被陆崎行盯上,萧羡棠却是淡然地将双手拢入袖中,好似与这次的拜师无关,如果他没有顶着一张写着“你可真没用”表情的脸的话。
其实,让穆重岚拜师,萧羡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琢磨这陆崎行虽然算是被人人喊打,但是被喊打了那么多年还没被打死,必定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穆重岚跟着他学的话,旁的不说,逃命的功夫肯定能学的不错。
何况,穆重岚撇开无暇玉一事不提,似乎也跟陆崎行学了些渡仙门的东西,比如对花花草草的种植和酿酒,这些看似寻常,其实并不寻常,可能都已经涉及到了药宗渡仙门的独门秘法。
此时穆重岚经营的胭脂铺越来越有名气,她那手种植和酿酒的手法早晚是要曝光的,与其到那个时候被药宗渡仙门的人指责她偷师,不如直接先拜了陆崎行为师。
至于拜师的利弊……江湖不问朝廷事,只要没人将无暇玉的事情怀疑到穆重岚的身上,药宗渡仙门即使对穆重岚与陆崎行这对师徒多有不满,也不可能去招惹与朝廷多有牵扯的穆重岚。
“前辈的寒症还有几日发作?”萧羡棠突然出声问道。
陆崎行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于是指着萧羡棠问穆重岚:“还未问你,他是何人?”
“他……”
“我是她夫君。”萧羡棠的直言。
穆重岚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面热。
陆崎行却有些古怪地打量起萧羡棠,似乎在探究什么。
萧羡棠被看的十分不舒服,却只是拧着眉毛没有说什么。
等陆崎行看够了,才一挑眉问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哦,也没什么。”陆崎行的那一声“哦”尾音拉的很长,说没什么,却显然是有什么,但就却故意不说,惹人急恼。
一般人听到这,肯定会好奇的追问,但萧羡棠心性非一般人可比,所以即使有些好奇,也没有过多的在这事情上耽搁,而是看了看身后,提醒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前辈能在这里躲藏这么久,想必是有比较安全的藏身处吧。”
陆崎行挑眉,暗道:这小子有点聪明啊,不过是那种让人十分讨厌的聪明。
不过,心里固然不喜,陆崎行还是带着二人去了自己的临时落脚处,正如萧羡棠所言,这里虽然很多人找他,他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也的确是因为找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那是一处地势偏僻的墓室,但不知为何内设七星棺,每一个棺材内都有一个密道,通往其他的墓室,他便是靠着这个便利才能躲过这么多日。
今日,他之所以会出去是因为水和干粮不够了,所以决定出去打了一圈秋风,结果秋风没打到,反而又带回了两张嘴,也不知道是不是作孽。
想到这,陆崎行便撇了撇嘴,看着萧羡棠四处打量的模样,忍不住又磨了磨牙,低声问道:“这小子可是强掠了你为妻?”
“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