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22章

她的娇软美 柔南 5577 字 10个月前

这小公子挺有趣。

这时已跑远的虞秋见后面没人追来,便去到路旁捂着胸口好生喘气。她想到刚才那姑娘身边没有带人,也幸好没带人。

她只想过要防男人,却从未想过还要防女人。

瑜都终究是个危险的地儿。

见天色也不早,她仍怀戒备地歇息了会,便迈步朝这几日一直入宿的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拖着疲惫的步子进入后,她正欲直接上楼,未想会听到侧边有熟悉的声音入耳:“二姐。”语中透着明显的喜意。

是虞听燕,正起身快步朝她走来。

虞秋见到对方,面露不解。

“我打听了好些日子,才寻到这里。”虞听燕面上含笑,不动声色地将客栈大堂里的人看自己时的惊艳目光收入眼底。

虞秋问道:“可是有事?”

当年她与这堂妹的关系也是极好的,但自三年前姐姐落崖前对她说了那句话后,她再看对方时,总觉得不对味,何况她确实越来越意识到与这堂妹之间明显少了一分真诚。

“没事便不能来找你了?”虞听燕握住她的手,眼睛瞬间通红,“二姐瘦了不少,这两年过得极苦吧?”

“还好啊!”对虞秋来说,其实也就这两个月因寻姐姐过得苦些,之前的她过得当真没那么差。

虞听燕打量着虞秋透着纯真,不像骗人的模样,眸中划过一道异色,继而叹气道:“你就别逞强了,祖母与娘迂腐,我却不信那些东西,有什么需要,二姐可以找我。”

这话倒说到虞秋的心病上,她不由又落寞了,垂眸道:“不必的。”

当下的虞听燕瞧着就是个贴心好妹妹,拉着虞秋坐下,好生一番关心寒暄,例如多么多么想她,怎么怎么劝过祖母,如何如何恨不得替她受罪。

说得她挺感动的。

只是却不由心中暗暗嘀咕:怎不来点实在的,送她点钱?

果然是少一分真诚。

正是虞秋在想些有的没的时,虞听燕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犹豫了下,才道:“记得二姐舞艺高超,近两年可是有再习过?”

虞秋微微点了下头:“怎么了?”

虞听燕继续道:“先前我有幸结识礼部左侍郎顾大人之女音音,通过她成为戚府的舞姬。两日后,戚府所有舞姬都会去二公子好友府中献舞,奈何作为主舞的音音身子不适,一时难找合适之人,所以我想找二姐帮忙。要知道,这次的舞不是在本府,自然不容许有差错,以免丢了戚府的脸。”

话罢,她又加了句:“我最相信二姐的舞艺。”

这才是其目的么?

虞秋思此心有不适,果断摇头:“我不想去。”她一介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并不想出风头惹人注意。

到时哪个权贵看上她,将她强抢了,她找谁哭去?

虞听燕暗暗握了握拳后,又拉住她的手撒娇:“好姐姐,你就当帮帮妹妹,如何?”

虞秋仍是拒绝:“不去。”

虞听燕原本料准虞秋需要他们这些“家人”的关怀,才先是一番寒暄亲近,拉进情感上的关系,却未想对方会拒绝的这般干脆。

软磨硬磨,她不得不面怀失望的作罢。

她看着虞秋疲惫到几乎要打盹的模样,叹道:“既如此,我便尊重姐姐吧!看姐姐似乎挺累,我便先行离去,改日再来看姐姐。”

虞秋点了点沉重的脑袋:“哦。”

虞听燕再轻拍了拍虞秋的手,才起身离去,走出客栈时,她回头看了看虞秋上楼的背影,心中冷哼。

倒是挺麻烦的一个人,可惜由不得你。

因她如今是戚府的舞姬,若没个缘由,自然得待在戚府的舞苑中,所以她离开客栈,便直接去了戚府。

回到舞苑进入顾音音的房间,她坐到床边,问正在喝药的顾音音:“音音现在感觉如何?”

顾音音将空碗递给丫鬟,倔强道:“还好。”

她能成为戚府的头号舞姬,自然也是色艺双绝的姑娘,只是当下却脸色苍白,气烟声丝。但为能进入堇宁王府见到堇宁王,她必须撑过去。

她贵为礼部左侍郎府中千金,瞒着家人入这戚府当舞姬,就是因知道堇宁王府不养舞姬,却是会在有需要时用到戚府的舞姬。

她必须入得堇宁王的眼。

虞听燕看着顾音音这脸色,眼里划过什么,继而叹气道:“要不就别强撑着,这次不去也罢,找其他人替你?”

“不行!”顾音音厉声拒绝,她满脑子想的就是去堇宁王府,甚至没心思去想自己这病来的蹊跷。

这时有其他丫鬟进来:“姑娘,二公子过来说是瞧瞧几位舞姬的练舞情况。”

虞听燕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顾音音,道:“我去应付。”

她出了顾音音的房间,见到不远处亭下坐着把玩手中宝剑的戚韩,便过去福身:“二公子。”瞧着极为乖顺且端庄。

戚韩见到她,问道:“顾姑娘呢?怎没见你们练舞?”在他二哥江以湛宴席上的舞,他自然尤其上心,特来查看。

晋apapapap江apapapap文apapapap学apapapap城apapapap虞秋有些急了:“那你倒说个理由啊?”

“姑娘请回。”

这是不屑于给理由?

虞秋看了看护卫威武的身姿与抄在腰间的大刀,绕是她再想通过,也不敢强行而为,便不得不扁着嘴转身朝回走。

她倒是知道有些看中门第排面的大门大户,会有正门不允许乱七八糟的人通过之例。虽然并不是非得严格执行,但若人家非不让她走,她也没办法。

她思索过后,便决定去东侧门看看。

她虽不识得去东侧门的路,辨别方向还是会的。后来七拐八拐的,倒真让她找到东侧门,便不顾酸痛的腿快步跑了过去。

可谓是一个晴天霹雳,她气喘吁吁地看着那也锁死的门懵了。

她耸拉着脑袋,不得不先从旁边的大石上坐下歇着。要知道,这王府自然大极,她从后院跑到西侧门,再跑到正门,后又跑到东侧门,自是累得感觉这双腿都不像自己的。

这时有丫鬟从她面前走过,她立刻起身问道:“这门为何锁起来了?”

丫鬟应了声“不知道”便离去。

虞秋想到什么,又上前问:“这王府开放的是哪个角门?”

“西北。”

“谢谢。”

虞秋想了想,便不得不决定再绕到王府西北方去,拖着沉重的步伐,她实在想哭。

真是太背了。

走过郁郁葱葱间的白石小道,踏上小溪上的拱桥,她能注意到这一块的风景尤其好,曲径通幽,水木明瑟,让她见了不由微愣了下。

这里的空气还真是清新。

她便去到旁边草地上坐下,打算再歇一会儿。将这偌大的王府给逛了个遍,倒难得遇到让她觉得待起来踏实的地方。

没放松多久,她又起来揉了揉腰继续前行。

忽然,一条黑狗从她面前跑过,吓得一时没看清是什么的她差点惊叫出声,后来定眼一看,发现是条狗,才松口气。

她见那条狗去到墙边,在一只狗洞前晃悠,似乎是在考虑用什么姿势出去比较好,便不由笑了下。

她不以为意地欲离开时,突然站住。

狗洞?

再次转头看去,看着那不算小的狗洞,她心里琢磨着,也不知点儿背的自己,去到西北角门时,那门是否也是锁着的。重要的是,她急着出去,更重要的是,她实在累得走不动。

所以不如爬这洞?

于是她便走了过去,打算等这狗先通过,奈何这狗却还在洞口晃悠。后来大概是意识到她一直看着自己,它便也用那双黑圆的眼睛看着她。

四目对视了会,虞秋终于道:“你倒是过去啊!”

“汪汪!”

“……”

虞秋不懂狗语,当下也没有耐心,她见它一直不通过,便朝它呲了呲牙,发出一点可怕的声音。

这狗是个胆小的,见她很凶,嘎嘎叫着跑了。

虞秋看着狗跑远后,便深吸一口气,从洞口趴下了身,伸手将狗洞扒了扒,利用自己那点缩骨的功夫沿着缓缓往外钻去。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一棵浓密的青树后,有一座溪边亭,亭下坐着江以湛与戚韩,他们将虞秋所做之事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倒很有默契地都没发出声音。

戚韩看着已经空荡荡的狗洞,又笑了起来,笑得更痴。他只以为她极会跳舞,人又有趣,未想到还会那稀罕的缩骨功。

他看上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来神,惊讶道:“不对啊,她怎不走门,跑来钻狗洞?”话罢他便起身施用轻功跳起,以树枝借力,直接跃过高墙,从外头落地。

他沿着巷子左右看,已不见虞秋的身影。

这时仍坐在里头亭下的江以湛,他目视着那狗洞,陡然握紧了手中茶杯,微眯的深眸中渐渐浮出冷冽之色。

已来到街上的虞秋突然打了个奇响的喷嚏:“阿嚏!”

她收起拍打身上灰尘的动作,伸手摸了摸有点疼的喉咙,也不知是谁这么想她。又看到四周人的目光都被她这个喷嚏吸引了过来,她有些尴尬。

忽然的头疼,令她这才想起自己还生病的事,难怪她整天都觉难受。

也亏得她带着病几乎跑遍堇宁王府。

后来她就近进了家客栈,要了间房,拜托伙计给她买药煎药后,便瘫在了床上。这一放松,也让她忽有了咳意,便开始咳嗽。

她躺在床上抱紧包袱,昏昏欲睡。

当她真的睡过去许久后,响起了敲门声,她立刻惊醒,听到伙计的声音,才回过来神,捏着脑袋起身过去开门。

伙计端着煎好的药:“公子,您的药。”话语间他将药搁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