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他定住,忽然心感羞愧,随即直起背脊,退在月光不及的暗影里,怕被清亮的月光将他那一霎里内心的污浊昭然而揭。
他怎能趁人不备,怎能辜负了这一番信任,就算情不自禁,也该正大光明地坦呈在她眼前……
司廉是在大腿的一阵麻木酸爽中难受醒的,睁开眼才发觉,原来水柔竟不知何时倒在了他大腿上,睡得酣畅淋漓,不知压了他多久,她脑袋下他的大腿如无数细密针扎,个中滋味真是酸爽难言。
司廉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将水柔推开,解救自己的大腿,水柔却睡得迷糊依恋,一把抱住他的大腿不放,小脸还在上面舒服地蹭了又蹭。
司廉浑身一紧,异样自大腿根传来,顿时暗叫不好,男子晨起的反应,再加上水柔此刻无意识地加柴添火,立马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廉激动地忍不住抖擞了一下,靠着他的水柔身子一歪,差点滚下楼梯去,司廉连忙扶住了她,怎么能让她在这个时候滚下去破坏气氛呢?
让睡意沉沉的小丫头稳稳靠回自己肩上,司廉赶紧再次朝下望去……
嗯?
楼梯下那团背影挺直地坐着,丝毫没有任何模糊暧昧少儿不宜,明明刚才看到他俯头凑近……难道是眼花?还是蜻蜓点水速度太快,他司廉刚才走了下神,就此遗憾错过精彩一瞬?
司廉顿觉心如猫抓,遗恨地想要挠墙,哎呀呀,他刚才到底错过了什么?
黎明的淡淡瑰色染上灯塔上那几扇小窗,在渐渐明亮的天色里,怀中的女孩睫羽轻颤,似乎还不舍从香甜的梦中醒来,更似乎不舍这温暖的眠床。
风云烈睁开眼睛,一夜的盘膝而坐且维持这姿势不动,对于常人来说应该早就两腿麻木酸痛,但对他来说却是从小到大早就习以为常,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膝上窝着一个软软香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