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姐,奴婢没跟你说,你怎么全都知道了?”
望着月影一脸惊诧无比的模样,冰凝简直是哭笑不得,就月影这么点儿的小心思她若再是看不出来,在后宫她哪里还有立身之地?定是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你呀,让我说什么好呢?这么老实本分的奴才,竟然也学会跟主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了……”
“小姐,奴婢不是,不是存心不遵从您的吩咐,只是,只是担心那纱布袋落到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怕是要给您招惹来数不尽的灾祸,真若是那样,您还让奴婢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啊!”
月影对冰凝的忠心耿耿确实是没得挑,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下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冰凝见状是左右为难,她既不想这件事情被其它人知道,不是她信不过月影,而是担心隔墙有耳,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岂不是要招来更多的麻烦?然而此刻眼见着若是不揭晓谜底,想必这奴才定是要将满园春色掘地三尺,无奈之下,她终是决定向月影和盘托出。
“你就放心吧,那纱布袋不会落到任何人手中,成为栽赃陷害我的证据的,因为……,因为所有的人全都见到了。既然所有的人全都正大光明地见到了,包括皇上和皇后,那么还有什么可诬告我的?得不到半点好处的,反而还会在皇上面前丢了脸面,落得一个诬告贵妃娘娘的恶名。”
即便冰凝挑明了事情的原委,对于天资不甚聪颖的月影来说,这一切都还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的人全都见到了?可是这一晚上奴婢寸步不离您的左右,奴婢怎么没有见到呢?”
月影猜得不错,年二公子确实是一丁点儿的救都没有了。作为皇上的心腹之患,只要留下半丁点儿的活口,都会成为皇上一辈子寝食难安的无穷后患,因此就算是二公子真的疯了傻了痴了呆了,以他的多疑之心也一样不能够相信,一样还会怀疑二公子是在做戏假扮,以图蒙混过头、苟且偷生,因此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唯有取了二公子的性命,他才能够彻底地放松下来。
主仆二人说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说出一个结果来,除了哭泣就是流泪,除了伤心就是难过,明明知道天就要塌了下来,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是多么大的悲哀!
主仆二人一愁莫展地静坐良久仍是没能想出来半点法子,考虑到冰凝累了一整天了,月影赶快起身准备服侍她躺下,结果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来,当即是惊出一身冷汗,连魂儿都快被吓出来了。
“小姐,不好了,您,您早上递给奴婢的那个纱布袋子不见了。”
月影清清楚楚地记得,冰凝特意交给了她让她好好收着,可是一到满园春色就是一个坏事情接着一个坏事情,弄得她只顾着担心冰凝的境况,生怕服侍不周,更令她家小姐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结果这下可好,她家小姐交给她的任务居然忘光了。到了现在,她只记得到万花堂的时候那个纱布袋还在自己的袖笼里呢,怎么现在竟然没有了?
相对于月影的一脸惊慌失措,冰凝却是没有半点的焦急神情,只轻描淡写地开口道:“那袋子丢了就丢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那可不行啊!小姐!您现在还被万岁爷禁着足,二爷那边更是情形吃紧,这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拾到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栽赃陷害您呢!那些人正愁找不到借口呢,这下可好了,您这不是,噢,不对,不对,是奴婢,是奴婢该死,给那些丧尽天良的人送了把柄上门,他们有了这个机会,岂不是要害小姐您永世不得翻身吗?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回去把那个纱布袋子给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奴婢就,奴婢就……”
月影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也找不出来更好的自我惩处的法子,于是立下狠誓道:“若是找不回来,奴婢就以死谢罪!”
月影用“以死谢罪”来表达了她一定要完成任务的决心,然而这个“以死谢罪”却是将冰凝听得是心惊肉跳。
“你胡说什么呢!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