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近距离地替他宽衣解带,清风那双小手不可避免地在他的前胸后背之上游走,更要命的是不但清风那双灵巧的小手犯上作乱,而且由于两个人极为近距离地接触,以至她的胸膛也不可避免地或轻或重、或有或无地触碰到他的胸膛或是腰腹。虽然这些触碰的速度极快,还是隔着薄薄的衣衫,但是被女人的一双娇嫩小手前前后后地摸了一个遍,又被女人的柔软轻触,皇上又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觉?于是乎,那些被清风双手和酥胸拂掠之处,即刻间仿佛是燃起了熊熊火焰,狠狠地灼伤着他的肌肤,而且这些星星之火瞬间就成了燎原之势,从前胸后背开始,不断地顺势向下蔓延。
对于自己的这个反应,皇上是既惊讶又羞愧,清风不过就是一个奴才,他怎么会对一个奴才起了这么大的反应?要知道他可一直都是极为自律,又极为洁身自好之人,奴才他是绝对看不上眼因此也是绝对不会染指的,从前的那个珊瑚借着他醉酒的机会都没有能够得了逞,紫玉的美貌与冰凝不相上下,然而在府里当了十来年的差他都从来没有动过半点别的心思。再看这个清风,要姿色没姿色,要才学没才学,他怎么会着了她的道儿呢?难不成是太长的时间没有女人的缘故?
不管是什么缘故,现在这个局面是他极其不愿意见到,更不愿意经历的,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般,毕竟从来都是他去“沾花惹草”,岂能容忍花草来主动地招惹他?更何况现在招惹他的又不是什么奇葩仙草,完全就是一枝狗尾巴草,他都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反应,在他眼里看来,不是奇耻大辱还能是什么,一想到这里,因为又羞又愧又恼,他的脸颊登时通红起来。
直到这时,他不住地暗暗庆幸,万幸,万幸,尽管此时正值仲夏,尽管他极为畏暑,然而鬼使神差地,仿佛是有先见之明似的,他居然在里面还穿了一件中衣,否则的话此时此刻他就要直接与清风坦城相见了。然而尽管如此,穿着中衣与一个陌生的女人面对面,虽然这个女人是每日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奴才,此刻的皇上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风,简直就是初涉情场的稚嫩阿哥。
皇上心里虽然是又怒又恼,然而面对清风却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她是在当差,在服侍他,只不过手脚过于麻利又过于“勤快”罢了。不能打也不能骂,可是他的心里又实在是窝火,因为他实在是不忍受不了陌生的女人与他如此近距离地发生肢体接触,因而禁不住登时恼了起来:“刚刚朕不是说了不用你服侍吗?你竟然胆敢违抗圣令,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皇上很少朝清风发怒,唯一的一次就是她与青莲背地里嚼贵妃娘娘的舌根,除此之外,平日里即便是她办错了差事,他顶多只是责备她几句罢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怒目相向的时候。因此突然间被他一顿痛骂,清风自然是有些受不住,当即一脸错愕地望向他,眼睛中也蓄满了泪水,同时急急地辩解道:“回万岁爷,奴婢没有,没有想要违抗圣令,奴婢只是想要好好地服侍您,奴婢没有半点别的意思,还请您明鉴,万不可冤枉了奴婢。”
事到如今,如其说是霍沫主仆利用了清风,倒不如说是清风利用了她们两人,如果没有她们送上门来的这个机会,以清风一个小小奴才的能力想要撼动贵妃娘娘实在是痴人做梦,虽然现如今冰凝的势力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清风与冰凝私底下结下的这桩恩怨自然就是上回因为背地里嚼贵妃娘娘的舌根被皇上抓到了把柄,害得她与青莲二人受了那么大的牵连。尽管她自己最后幸运地得以继续留在皇上的身边,但是她清楚,那上皇上迫不得已,尚未找到合适的奴才,才不得不使出的权宜之计,因此清风非常有自知之明,也格外明白,早早晚晚,皇上一旦寻到了合适的奴才,她就会立即被弃用,打发到别的地方当差去,所以尽管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在她的心中危机感始终都没有解除。
事后清风千方百计地想要挽回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不堪局面,奈何皇上脾气禀性实在是古怪得很,令她没有半点法子,不管是尽十二万分的精心去当差,还是再也不曾参与到任何一个主子的皇宫争斗之中,她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甚至连献媚这样的招术都被她拿来一试,奈何皇上从来不曾拿正眼瞧过她,以致她的那些精心打扮还有故意堆在脸颊上的媚容都没有发挥半点用武之地。
对于自己的屡战屡败清风是既抓不到任何头绪,也是百思不解,按理说献媚的招术在皇宫可是屡试不爽的法子,怎么这一回就不灵验了呢?要说清风之所以想到这个“歪门邪道”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她是宫女出身,在康熙朝当过两年的差,那个时候的后宫可是要比现在热闹多了,主子多如牛毛,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虽然只当了两年的差,关于争宠献媚之事却是既见了许多也学了不少,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在乾清宫不是近身服侍先皇,也就没有机会将这些学到的本事派上用场。现在到了雍正朝,得以近身服侍帝王,又是竭力地想要扭转此前的不堪形象,清风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动用这些旁门佐道。
然而清风万万没有料到,好好当差的人间正道行不通,偷偷献媚的邪门歪道还是行不通,到底是从前那些宫人给她传授的机宜有误,还是她自己下的功夫不够?想来想去也没有想个清楚明白,不甘心从帝王身边的大红人有朝一日沦落成扫地丫头,清风于是将前期失败的原因归结为自己太过小心太过含蓄,皇上没有明白她的心思,于是这天晚上,趁着高无庸去给苏培盛传话,改由她来服侍皇上就寝的难得机会,她又下了一剂猛药。
话说那天高无庸喊她前去替他当值的时候,眼见着此时已经是快要四更天的时辰了,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候过去服侍皇上定是伺候就寝,因此在她立即应声的同时,又急急忙忙地挑了一件最是轻薄又最是艳丽的衣衫,而没有按照宫里的规矩穿日常的宫服。
当她轻手轻脚地进了皇上的寝室,按照平常的规矩将床铺整理完毕,将洗漱用具用品码放整齐,将里里外外的换洗衣裳准备一应俱全之后,就返回到前面,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启禀万岁爷,奴婢都给您准备好了,现在就服侍您就寝吧。”
皇上因为处理完了公务才吩咐高无庸准备就寝的,趁着这一点点的空闲时间,他抓紧又将明日早朝准备与众人商议的事情仔细思考一番,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了清风的声音,当即是万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