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今天晌午过后,爷去给皇兄请安,再说一下挑选万年吉地的事情,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皇兄的午间小憩居然拖后了功夫,可是爷是得了皇兄的吩咐才进的屋,然后爷进屋后就看到皇兄和霍沫……,和霍沫睡在一张床上……”
“啊?您,您上回不是跟妾身说,绝对不可能在床上吗?”
“那个,那个……”
十三阿哥实在是无法自圆其说,只得是再度支支吾吾起来。萨苏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是心痛得几乎抽搐起来,于是不管不顾地大骂起来。
“霍沫这个狐狸精,妾身说她是狐狸精,您还替她开脱,这回您亲眼看到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话再替她开脱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小憩拖后了功夫,还能是什么原因?还不是那狐狸精发情……”
“你给爷住口!”
突然间被十三阿哥一声怒斥,萨苏一下子呆愣住了,他们一直都是伉俪情深,而十三阿哥又是最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对女人从来都是极尽温柔呵护,因此像刚才这样怒斥出口的情形应该说几乎就没有发生过,因此萨苏头一回遭遇这种情形自然是被他怒气冲冲的面容吓懵了,泪水也止不住地眼窝中打起转来。
面对欲泫欲泣的萨苏,醒过味来的十三阿哥也是万分的后悔,于是赶快缓和下来语气给她解释起来。
“今日皇兄明白无误地跟爷说话了,早早晚晚会给了霍沫名分的,为了免得日后得了名分的她给你穿小鞋,从现在开始,你就拿她像皇嫂一样地对待吧。这是皇兄的原话,爷没有添一个字也没有减一个字,噢,对了,皇兄没有用‘穿小鞋’这三个字,用的是‘尴尬’二字。”
十三阿哥说完,萨苏算是彻底地懵了,皇上不但宠幸了那个狐狸精,还要封那个狐狸精当娘娘,简直老天不长眼,天理难容啊!
“为什么?为什么?爷啊,妾身想不明白啊!年皇嫂多好的一个人啊!那狐狸精可是要吸尽了皇兄的精气,要害死皇兄的啊!”
“爷再跟你说一回,你若再是说‘狐狸精’三个字,爷就……,爷就家法伺候!”
霍沫的身子如无骨的鱼儿般落入他的臂旁里,皇上见状,赶快伸手扶稳了她的身子,然后也是见到了她那因为没有系好扣子而露出的细长脖颈还有白皙胸脯,自然也是跟十三阿哥的感觉一样,甚觉刺目,于是又抬手帮助对此浑然不知的她整好衣衫,这才高唤一声:“高无庸。”
高无庸应声进了屋里,他又吩咐道:“你先扶老姑娘回去歇息,朕这里让清风过来伺候就行了。”
霍沫好不容易得了服侍皇上的差事,哪里舍得这么快就走了,于是赶快插话道:“回万岁爷,霍沫没事的,又不是弱不禁风之人,连骑马狩猎都不在话下,这么点儿小事儿又有何妨?”
皇上因为想要跟十三阿哥单独说会儿话,于是只得是坚持了刚才的决定:“你退下去歇息吧,朕还要跟十三爷说些事情。”
这个时候霍沫才发觉刚刚屋里不是只有她和皇上两个人,而是怡亲王也在场!由于此前她与十三阿哥之间也是若有若无地暗生过情愫,此刻被他发现她与皇上纠缠不清,霍沫再是百无禁忌,此刻也是颇觉有些尴尬,于是悄声应了一句“霍沫遵旨”,然后就在高无庸的服侍之下退了下去。
这边还没有退下,那边清风就进了屋来,先是服侍皇上起了床,又给怡亲王上了茶,两个主子全都服侍完毕,由于皇上没有发话,因此她按照平日的规矩远远地退到了屏风边,尽最大可能地降低存在感,同时又留在房里以保证皇上随叫随到前去服侍。
兄弟二人终于踏踏实实地面对面坐在一起,皇上率先发了话。
“你这个时辰过来,想必是有要事要与朕来说吧?”
“回皇兄,臣弟这回前来,是想要跟您说一说您吩咐给臣弟去办的选万年吉地之事。”
“噢,是这个事情,那你就说说吧。”
于是十三阿哥将事先准备好的话一气呵成说了下来,皇上几乎全都是赞同的意见,事情很快就敲定下来。只是待这件事情说完,十三阿哥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见状,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也不待他开口,自己主动地挑起了话头。
“你想问的事情,朕上回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朕的想法并没有改变,所以,你也不用再担忧什么。朕难得遇到一个对脾气的人,你年皇嫂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是她的脾气朕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实在是心力交瘁,怕是再忍下去,朕自己也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另外,倘若你年皇嫂立场坚定地站在朕的这一边,朕能靠着她的支应再撑些时日,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如今,在你年皇嫂的眼中,朕可曾还是她的夫君?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杀兄仇敌!这种情形下,你要朕怎么做?也学那古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吗?先不说吴三桂那个奴才,单说周幽王或是商纣王,你这是打算让朕做哪一个昏君呢?”
皇上与怡亲王之间从来不谈男女之事,此次皇上主动谈起,虽有答疑解惑的意思,但也确实是冤枉了十三阿哥。原本他一个做弟弟和做臣子的,是绝对不会僭越到插手皇上宠幸哪个女人的事情上,另外,在他的内心天平上,霍沫占据的分量远大于冰凝,因此对于皇上的误会,他很是觉得委屈。
“回皇兄,臣弟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