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老兄呀!李老兄,你这可是误了皇上的大事情,误了十四贝子爷的大事情!你可知该当何罪?哈哈哈,赶快派这奴才再赶快回趟京城,求万岁爷给你留个全尸恐怕还是来得及的!哈哈哈!”
李如柏哪里料到事情的结局居然是这个样子,当即是面如土色,身子绵软,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吴喜见状,更是兴灾乐祸、落井下石。
“李老兄,莫怕,莫怕,赶快将愚弟放出来,愚弟一定会记着你昔日待弟不薄的那些好处,日后若是见到万岁爷,定是会多替你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保你个全尸。如果万岁爷实在太忙,那就休怪愚弟了!”
传旨侍卫对于吴喜的这番奚落嘲笑甚是不解,眨巴了半天的眼睛,想说话,怎奈嗓子眼儿跟着了火似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于是顾不得失礼,一把抓过摆在院子当中的那个石桌上李如柏刚刚喝着的小酒,权且当作润了润嗓子,又赶快抹了抹嘴巴,继续赶快开口。
“李如柏听旨!”
闻听此言,吴喜笑逐颜开、李如柏面如死灰,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第二道圣旨的内容定是对李如柏严加惩戒。传旨侍卫谁也没有顾上看,正自顾自地低头念着圣旨。
“皇上圣谕:一等侍卫李如柏守陵有功,升任总兵,赏白银千两!”
什么?“升任总兵、赏银千两?”不要说吴喜,就是李如柏对皇上的第二道圣旨都惊得下巴要掉到了地上!李如柏违抗圣令,阻挠钦差大臣奉公执法,不但不予以严加惩戒,居然还又是升官又是发财,皇上不是一贯都赏罚分明吗?这一次怎么竟然这么是非不清、黑白颠倒?
李如柏听到第一道圣旨的时候,早就是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第二道圣旨没有宣读之前,以为皇上是要将他革职查办,然后就是人头落地呢,哪里料到竟然是加官赏银,再看吴喜,半点赏赐都没有。两相对比之下,想想前天晚上吴喜对他的那番破口大骂,什么“想升官发财都想疯了”,什么“定是不会留你一个全尸”,再看看现在,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但是皇上的这第二道圣旨,就像是狠狠地打在了吴喜脸上一个响亮的耳光,令李如柏登时觉得扬眉吐气、洋洋得意起来。
此时,当李如柏终于成功地将吴喜和十四阿哥一行捉拿归案之后,总算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对这一众企图造反谋逆之徙,他这一次可是没有前一次那么客气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不但将十四阿哥拦了回来,更是将吴喜一行二十多人全部扣押下来,直接押解回遵化皇陵。
吴喜和十四阿哥一行被束手就擒,虽然据理力争,然而李如柏横下一条心,连理都没有再会这些人,直接策马扬鞭,一骑绝尘而去,将所有的抗争、愤怒、要挟、咒骂之语通通地抛在耳后。除非得到皇上白纸黑字的明示或是养心殿的信印,他是坚决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也坚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面对比自己多出一倍的兵将,吴喜和十四阿哥都明智地选择了束手就擒,口头上骂骂咧咧还可以,真若是反抗起来,不要说势单力薄而战败,还要坐实了谋反的嫌疑,绝非明智之举。
当大队人马重新回到遵化皇陵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连一更天都快过去了,待将十四阿哥亲自送回贝子府,再将吴喜等人押回皇陵守备之所严加看管起来之后,李如柏这才腾出来功夫,挑选了自己的四个亲信。
“陈三,你现在带着他们三人,连夜火速前往京城,将今天的情况据实禀报给万岁爷,如果万岁爷真是要召十四贝子回京,必须带印信过来,方可放人;如若不是,也定是要讨个将这些人处置的法子回来,切记,记切。”
“李大人,您放心吧,小的一定保证完成任务!”
“记得千万要快,我担心他们久不见人到,定是会料到出了岔子,若是派出援兵,就凭咱们这百十几口人,或是要凶多吉少了。”
“李大人放心,兄弟几个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最晚明天晌午一定就能禀报万岁爷的!”
“不多说了,赶快去吧!”
十四阿哥虽然也是被严密监视起来,但好歹在贝子府的院墙里面还有行动自由,还有佳肴美食,还有香帐软榻,还有奴才伺候,可是吴喜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但直接被关进了看守房没了行动自由,而且直到三更天还没有送上吃喝,要知道他们自从晌午匆匆忙忙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水就赶快上路了,傍晚的时候又被李如柏追上差点儿大打一番,再回到遵化皇陵,累到极点还又渴又饿,更是被蒙上不白之冤,吴喜真是连杀了李如柏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