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琴,内务府的人没有留下话吗?”
“回娘娘,来人只说是,只说是奉皇上的口喻。”
“皇上?哼,你也敢称皇上?”
“回娘娘,奴婢,奴婢……”
面对宜太妃的无理取闹,暮琴简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宜太妃仗着母妃的身份,又有廉亲王和九阿哥两个人背后撑腰,自然是胆大包天不将皇上放在眼里,而且皇上暂时拿她也没有更多的办法,然而这暮琴只是一个当差的奴才,哪里有胆量跟着她家主子公然反抗皇上?此时被宜太妃一番质问,半天也哼哧不出一声来。
十二月初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宜太妃还像往常一样,心有余却是力不足地打发着没有尽头却有盼头的时光。由于一心盼望九阿哥早日派人给她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冲淡了先帝驾鹤西归的悲痛与忧伤,宜太妃的小日子倒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这一天的午后,宜太妃刚刚小睡醒来,正在一边品茶,一边逗弄九阿哥前些日子给她送来的一只虎皮鹦鹉之际,只见她的贴身宫女暮琴慌慌张张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心急之下竟是顾不得行礼,而且直接一下子冲到了她的眼跟前。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内务府的人过来,把张公公给带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
宜太妃一见暮琴慌里慌张有失体面的样子当即气得头痛不已,刚要开口斥责暮琴失礼之举,然而随即听到她禀报的这个情形,当即也是惊得浑身一颤,连手中的那根逗弄鹦鹉的簪子都“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于是也顾不得责骂暮琴,即刻高声追问道:“哪个张公公?到底是哪个张公公?”
“回娘娘,就是张起用,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