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爷见笑了。霍沫自五岁起,阿玛就请了一个汉人做师傅,因此也读了些诗书,只是霍沫很不用功,而阿玛原本就没有多少要求,只是希望霍沫不要丢他老人家的脸就好,师傅见霍沫一个女孩子,更是没有严加管教,所以霍沫学得很是浮皮潦草,这会子在爷面前谈论诗书,实在是班门弄爷,让爷见笑了。”
满人家的格格五岁就开始读书?这可真是将王爷小小地震惊了:
“噢?五岁就开始请师傅了?那至少也是童子功了,那爷就考考你,你刚刚吟出的那首诗出自哪里?”
“回爷,那是一首北朝的乐府诗,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汉人的诗句,原是从鲜卑语转成的汉文,只是由于被汉人收录进了《乐府诗集》,流传了千百年,有些不求甚解的人竟误以为汉诗。”
如果说乍一听到霍沫随口吟出的“天苍苍、野茫茫”之时,他还只是惊讶满人格格竟然熟知汉诗,现在再听她将这首诗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则是格外地震惊她的才学了。不用再考其它的什么,就凭这一道题,霍沫绝不是她自己口口声声的所谓不足挂齿的雕虫小技,而是确实很有真材实学。
面对霍沫是个大才女这个崭新的发现,王爷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冰凝。冰凝也是在小小年纪令他发现了她的横溢才华,两个同样都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性情。霍沫是温婉的,简直是与婉然如出一辙,此时王爷忽然发现,这个霍沫既有温柔的性情,又有美貌与才智,完全就是冰凝与婉然的结合体!
经过大半天的一路急驰,快要响午的时候,马车的速度终于渐渐地放缓了下来,秦顺儿的声音也适时地在门外响起:
“启禀爷,前方已经到驿站了,正好还有个客栈,爷要不要中午先在这里歇息一下?”
“好吧。”
待霍沫服侍王爷下了马车才赫然发现,他们竟然已经驶入了草原!见她一脸的迷惑,他随口解释道:
“这里距京城才二百多里地,还不是真正的草原,只是有些像罢了。”
虽然只是有相像,但是对于霍沫这个从小生长在京城的人来讲也是极为震撼,于是喃喃地说道:
“好美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古人果真没有欺我!”
霍沫只是被这番美景所震撼,情不自禁地吟出这脍炙人口的诗句,却是将王爷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