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见冰凝向书院走去,知道她这是要向王爷请罪。可是此刻冰凝仍是不肯穿上他的披风,月影知道拗不过她,于是犹豫了一下,就撒腿往怡然居跑去,她要回去给冰凝取来她自己的披风,这样的话,她家小姐既不会挨冻,也不会惹了王爷恼怒。
冰凝确实与月影所猜测的那样,她这是要去书院向他请罪。虽然刚刚他们在香山顶峰之上爆发了极为剧烈的冲突,但是,他是她的爷,她的夫君,她自己可以舍得性命不要,但是对于他,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而有半点儿差池和闪失,她无法原谅自己,更不可能心安理得、泰然处之。因为她是恪守妇道、知书达礼之人。
到了朗吟阁的大门口,她既看不到奴才,也见不到主子,大门紧闭。此时月影也不在身边,她想了想,直接就在院门外的空地上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月影急急火火地从怡然居取了冰凝的一件貂毛外衣,马不停蹄地又往朗吟阁返,结果,刚走到霞光苑门外的小路上,迎面与一行人撞了个正着,她定睛一看,这不是爷吗?!
爷不是冻病了吗?怎么,怎么,没有在病榻上,而是在这里?
王爷见到月影也是被惊得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在这里?你家主子呢?”
“回爷,主子,主子在您那里……”
“什么?在爷那里?”
“在书院呢。”
一听说冰凝在书院,他可是被月影说得糊涂了,于是也顾不得再去理会她,抬脚就直接奔朗吟阁而去。结果没走两步,远远地,他就见到了跪在院子门口的冰凝的背影。没有穿披风,还是刚刚在香山的那一身皱皱巴巴、和着雪水泥水、污渍斑斑的衣裳,单薄的身子,在瑟瑟的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