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年府后花园的高墙外,已经呆了有小半个时辰,竟不得琴声,暗笑自己的发癫行痴,正待上得马来,吩咐秦顺儿回府呢,忽然听到那熟悉而美妙的琴音倾泻而出,充满了耳朵,也充满了心间,不知不觉中,他竟掏出了玉箫,与那筝曲合奏同鸣。
冰凝也听到了院外的箫声,竟是与自己的合鸣,甚是奇怪。本来依了冰凝的性子,断然不会与不相熟识、不知根底的什么人或是事情有瓜葛牵连,本要停下不弹的,但是,这箫声的技艺,也实在是高呢!竟吸引得她起了同场竞技的心思。
冰凝对自己的筝艺水平相当自负,其实,她也是同样弹得一手的好琵琶,但是,琵琶弹出的曲子与筝曲相比,在意境总感觉差了一些,而且她的琵琶技艺也确实不如筝艺好。现在,听闻院外的箫声,竟是如此的高超,连一向自负琴艺的冰凝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单以这两种乐器相比的话,这萧曲确实要比自己的筝曲略胜一筹。
嗯,也只是高那一点点而已!冰凝一边弹着琴一边不太服气地微微笑着,想着想着,竟然有一种强烈的、想和对方一比高下的迫切念头:有点儿赌气,也是觉得这么美妙的萧声,难得有机会欣赏,实在是可惜;更是隐隐地有一种感觉,如果今天不与对方竞艺,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爷一听,果然是年小姐!玉盈姑娘,你真的是有无穷的惊喜在等待着本王!虽然他的心中纵有千般心慌意乱,表面上仍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随口恭维了一句:
“此曲只应天上有,有幸听闻,荣幸之至。”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还不待年总督回答,他随眼瞟到年二公子腰间系的荷包,赶快随口没话找话地打趣道:
“亮工的荷包可是别具特色啊!少见这种样式呢”
年二爷听王爷如此夸赞,高兴地脱口而出:“这也是妹子做的。我嫡妻亡故,妾室身体不愈,这些事情就全劳烦妹子了。”
本来只是为了转移话题,哪里想又提到了妹子,王爷只觉得没有办法继续再坐下去,心如撞兔般乱得不行,胡乱说了两句,便起身告辞。年府上下赶快又是起身相送,又是安排牵马拉车的,忙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