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吟雪就回来了:
“回夫人,二小姐昨天夜里受了凉,这会儿正发着烧,含烟已经差人请大夫去了。”
“啊?昨天晚上来我这儿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话音一落,年夫人就想起来,一准儿是昨天晚上凝儿来送头面首饰的时候着了风寒,唉,这闺女自小就是体弱多病,含烟这丫头是怎么伺候的?这么重要的时刻病倒了,还怎么可能去见雍亲王福晋?
“你赶快去给大姑奶奶传话儿,让她抓紧时间梳洗,我先去找老爷。”
“是,夫人。”
随着吟雪的应声,主仆二人立即分头行动。
眼见着冰凝和含烟两人都没影儿了,年夫人才返回房里,强压下酸楚,收妥了这套原本当作冰凝嫁妆的头面首饰,改作明天送给雍亲王福晋礼单中的第一重礼。
有了这个压场面的重礼,其余的也就不用再费什么太大的心思和周折,反正是送给女眷,礼物总要还是以实用为主,因此,可着从库房中初步筛选出来的物品,老爷和夫人最终确定了几样大礼:两张上好的东北水貂皮、一对青花玉壶春瓶、两个白玉佩,总算是既体面又贵重。一待确定,年总督立即拟好了礼单,差人唤来年峰,将这些礼品拿下去,提前包装妥当。
待年峰走后,夫人顺便瞧了一眼更漏,天啊,都已经三更天了!这还没有跟老爷商量明天到底是玉盈还是冰凝,哪一个姑娘随自己一同去王府呢!
“老爷,妾身寻思着,两个姑娘都是这么可人疼的,原先咱们跟王府没打过什么交道,这头一回,要不让两个姑娘都去见见世面,您觉得呢?”
“不行,不行!三人为众,初次登门,兴师动众的,咱们怎么可以跟王府摆这么大的阵势?这是大忌,万万不可!”
“可是玉盈和凝儿,您说能舍了哪个?王府的门槛有多高、水有多深,咱们谁能知道?那四福晋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妾身可是早就听说了,那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不管怎么说,只能带一个,两个绝对不行!”
“唉,要说没私心也不可能,只是这凝儿呢,哪里能是那四福晋的对手。先不说这姑娘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又这么可着劲儿地宠她,就说她那脸皮儿,薄得跟层纸儿似的,万一四福晋说两句她不中听的话,还不当场羞愧难当,没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