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宗像礼司是这么认为的。
阳光正好,又是周末。稍稍偷一下懒也是可以的吧。
温柔乡,英雄冢。果然是任何时候都不变的真谛。
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映照在了他的脸上,隔着眼皮仍然有种微热的灼烧感,让他不舍得睁开眼睛。
“由乃?”
他伸手胡乱一捞,却只抓到了一团厚实的毛茸茸。
……什么玩意?
宗像礼司警觉坐起,掀开薄被,定眼一看,凌乱床单上,只有一只主体纯白、耳尖和尾巴呈现渐层的烟灰色的——猫。
这是一只长毛猫。看起来品种很像布偶猫。
而他手里抓着的,正是这只猫的尾巴。
他注视着猫,而猫也注视着他。
那一汪灿金色的眼眸,好似融化了阳光在里面。猫的前爪揣在了它胸前的厚毛里,水汪汪的杏眼像含了烟雾似的,点着一些忧愁,静静看着他。
宗像礼司的记忆忽然就回到了他成为青王的那个夏天。
他带着他的猫,在他工作的那趟航班的飞机上。
由于飞机一侧机翼的发动机突然失效,在面临坠机危险的时候,宗像礼司在那个时候觉醒为青王,以他掌握的“秩序”,让飞机回到了“正常飞行”的秩序中去,拯救了整架飞机人们的性命。
可是也是在那天,本来办理了宠物托运,放在飞机货仓里的猫消失了。
连同它的猫笼,毫无踪迹。
——几乎和眼前的这只猫一个模样。
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半大不大的猫,现在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吗?
宗像礼司的手轻颤着,他试探地用手指抚摸它的下巴。
猫好像十分舒适地眯起了眸子,乖顺地顺着他的手指蹭了蹭。
过分的熟悉感让他念出了那个名字——
“天狼星?”
“我、我今天好累了,才不要……”夏目由乃双腿并拢,还在嘴硬。
可那自以为隐蔽的眼神,却还一下一下地偷瞄过来。
宗像礼司前一下没捞到她,接下来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地解着皮带。
咕咚。
由乃咽了咽口水,已经完全不想转移视线了。
他们住的楼层比较高,没有拉上窗帘,窗外银盘似的月亮,挂在深邃夜空中照亮了落地窗后的房间,让夏目由乃能更加看清,宗像完美到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尖叫的身体。
这是属于我的男人!
这个身体只会对我带来冲上云霄的欢愉!
只要稍稍动一动这个念头,浑身上下就像触电,布料与肌肤的磨蹭都似带来奇异的触感,叫她欲罢不能。
夏目由乃眨了眨眼睛,慢慢舔着唇,“我还没卸妆,也没洗澡,一身的臭汗……”
“哦?”宗像钳制住她撑在床上支着身体的手臂,下一秒就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中。
他凑过来在她颈边嗅着,“臭么?我可没闻到。”
这嗅着嗅着,就开始变了性质。
脖子和下巴是夏目由乃的敏感带,这是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宗像早就发现的“秘密”。
她很喜欢他像挠着小猫咪那样,抚摸着她的脸颊到下巴,那时候她就会乖顺极了,眯着眼睛一副很舒服的样子,还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手掌。
而到了床上,只消俯首在她颈边轻吻,就能让由乃整个儿化成了一汪清泉,满池子的泉水任他搅弄。
夏目由乃还在推就着,或许她回家后偷偷喝的那点儿酒,还让她微醺着,让她此时此刻的大脑都还混沌不清,可今天她心里一股气总是不顺,支持着她可笑的执拗、微薄的自傲。
“宗像礼司!我今天不想要——”
她用尽了全力,愤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这可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宗像礼司本来已经与她滚作一团,可是由乃这样强烈的反抗,出于最基本的尊重,他还是将伸到她背后,拉开裙子拉链的手,改为了轻轻抚摸她的背。
要知道自从他们结婚以来,夏目由乃就没有直接唤过他的全名,她从小接受的严苛礼仪,本不会让她作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这让他决定听听她的意思。
可是夏目由乃反倒半阖上了眼睛,别开头都不想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