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慢慢来。
张辉需要确定一件事儿,他一直猜测,自己的东西真的会落入庞兴涧手中?
可能性不大。
他的机缘,传承足以让崔云子,斯图延他们眼热,岂轮得到庞兴涧吃独食。
“你那么紧张干嘛?”张辉冷嘲热讽,继而与庞兴涧说道:“说吧!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庞兴涧浑身一颤,伤口不时的传来心如刀割般的剧痛,疼的他直呲牙。
“啊!”
“你,你用不着威胁我。”庞兴涧扭曲的脸庞,扬起一抹狠毒之色,目光如刀锋般直指崔云子。
“没错,你的储物戒指的确是我拿走的,但这一切都是崔云子在背后指使。”
“我庞兴涧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罢了,从我加入天行宗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被他所利用。”
为了获取更多资源,为了登上宗主的宝座,庞兴涧甘于做崔云子的爪牙,这些年为崔云子做尽坏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换来崔云子无情的抛弃。
刚刚若非张辉出手相救,他庞兴涧已经死在崔云子手中。
死在张辉手里,庞兴涧别无二话,可是死在崔云子手中,他不甘心。
事到如今,庞兴涧再也不顾崔云子的颜面,当场与其撕破脸,争锋相对。
“你张镇天结婴,十尊金身,百丈有余。”
“刚跻身元婴,便杀了化神期的萧玉堂。”
“种种迹象表明,你张镇天肯定得到了莫大的机缘。若能掠走你的气运,夺走你的机缘,假以时日,未尝不可踏碎虚空,化羽成仙。”
“这么大的机缘,岂轮得到我庞兴涧染指?”
“你储物戒指里的一切,都被崔云子夺走。”
“后来,我听人说雁行鹤他们也有瓜分了一些,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庞兴涧凝视着崔云子,雁行鹤的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毒之色。
“崔云子,你敢利用我,哈哈哈!就算今天张镇天杀不了你,以他的天赋,不出十年,你一定不得好死。”
张辉洒然一笑,“杀他,何须十年。”
说着,剑锋不经意的一撇,在庞兴涧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天行宗天行七子之首,临渊城最有希望杀进昆天域百强的翘楚,一双腿蹬的笔直,尸体渐渐僵硬。
随后,张辉将目光投向崔云子,“平常看你这个老杂碎还挺和气,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啊!”
“马勒戈壁的,身为一宗之主,居然厚颜无耻的算计自己宗门弟子。”
“搓大么娘!”
张辉捡起庞兴涧的断臂,摘下他的储物戒指,抹去神识,粗略的检查了一番。
果然,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不少,独独没有他的东西。
放下戒指,张辉逼视着崔云子说道:“刚刚受了你一掌,接下来咱们也该算下账了,你想怎么死?”
“崔云子,你这个畜生……”
刚刚,庞兴涧还嘶吼着让张辉杀了他,了结他的性命。
庞兴涧多年勤学火云掌,现如今断去双臂,他就是个废人。
就算找到天地至宝,重新续上双臂,也很难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如死灰吧!
自己一直算计张镇天,死在他手里,不冤。
可是真当崔云子要杀他时,庞兴涧却是眼角暴跳,临死之际,什么尊师重道全部抛却脑后。
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滚开!”
眼看着庞兴涧就要毙命于崔云子掌下,猝然,张辉猛地一剑斩向崔云子咽喉。
镇天剑的剑身,在破开虚空时,流光四溢的三尺青峰,仿佛在水中划过,将水面切开一个横面,抽刀断水。
崔云子毫无防备,根本没想到张辉会对他下手,一时手忙脚乱,脸色骤变。
“混账东西!”
崔云子脸色铁青,眸子如针尖般凌厉,阴恻恻盯着张辉。
顾不上杀人灭口,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仓促间,崔云子极尽所能,调转矛头,使尽浑身解数,全力一掌拍向张辉。
雄厚,刚猛。
滚滚气流,放佛特大沙尘暴,地面尘沙卷起,空气陡然变的浑浊。
崔云子的掌心,闪烁着一道不知名的道纹,形状酷似火焰。立即将空间点燃,爆炸,一股强烈的冲击波迅速蔓延开来,弹指间将小院笼罩其中。
蓝天白云下,如火积云般蔚为壮观,其中蕴含着恐怖的湍流,来回涤荡,吞噬小院所有可燃烧的物质。
“哗哗哗!”
小院的围墙,青砖绿瓦,一片片剥落,就像液体一样,从建筑物坠落下来。
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作一片片的灰烬,燃烧殆尽。
关梓馨,古合一,蒙秋,蒙秋……除了荆川,斯图延,雁行鹤那些凤毛麟角的强者外,其余修道者,就像是受到惊吓的鸟群,遮天蔽日,四散纷飞。
那些没来得及跑走的凡人,几乎在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
这种苍白的脸色,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他们的脸在弹指间被滚滚气浪榨干了水分,烤白了。
接着,脸蛋酡红,皮肉泛起了褶子,五官扭曲变形。
仔细看去,一层层的油脂从毛孔中沁了出来,就像被翻炒过而没有添加酱油猪肉,苍白。
已经烤熟了,但并没有立即死去。
一个个捂着脸,疼的直跺脚,更多的人则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灼热的气浪,放佛一个初生的太阳,冉冉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