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了心思的沈母老脸一红,“我女儿女婿孝顺,咋地还不让我显摆了?!这些年,为了你这个丫头,我可没少被人挖苦。我这是打定了主意,今年要好好出一口气。”
许爱党十分配合,端的是一副好女婿的模样。“妈,你放心,今年我们一定让你扬眉吐气!”
“哎,好咧!妈就在家里等着!”沈母笑吟吟地摆手走了。
沈芸将沈母送到了村口,恰好遇上了同村顺路的牛车,目送着沈母走远,沈芸一家才回了自家。
因为沈母的耽搁,沈芸让许大头给许老头送饭去,也不知道老宅那边有没有人做饭,总不能让人饿着。等到许大头送了饭回来,才知道许老头真的没吃上饭,许老头与柳婆子大吵了一架,闹得鸡飞狗跳。
沈芸忍不住感慨,“幸亏咱们搬了出来了啊,要不然,哪有这清静日子。”
许爱党送走了沈母,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翻箱倒柜,沈芸等不到许爱党的回应,忍不住问道:“许爱党同志,你在找什么?”
“找一个给你妈长脸的东西。”许爱党头也不抬地回道。
过了好一会儿,许爱党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搪瓷杯,“要不然,咱们再贴一个搪瓷杯?”
要说许家现在最多的东西就是搪瓷杯搪瓷盆。因为许爱党从部队中退伍回来,将原来用的搪瓷杯搪瓷盆都给带了回来,再加上沈芸受了表彰,奖励来的搪瓷杯,所以,这东西在许家真不是稀罕物。
但是在其他人家就不一样了,这东西可是做出了大贡献的人才有资格拥有!那可是传家宝一样的存在!有了搪瓷杯,就是娶亲也比别家容易一些。
等到了第二日,沈芸手捧着搪瓷杯,许爱党拎着一篮子的鸡蛋,后面跟着一串的小子,浩浩荡荡地回娘家了。
沈芸被沈母揪着耳朵,龇牙咧嘴疼得嗷嗷叫,“妈,疼,疼啊!耳朵要掉下来了。”
“姥姥!你别揍我妈!”三个小子抱着沈母的大腿,玩命地撒娇让沈母撒手。
许爱党也慌得站了起来,“妈,这事儿怪我!你要、你要拧耳朵的话,就拧我的吧!”许爱党说着,就将自己的耳朵送了过来,让沈母拧他的耳朵!
沈芸乐了,咧嘴也不喊疼了,伸手朝着许爱党的耳朵摸去,软趴趴的。“许爱党同志,你的耳朵好软,真好摸!”
许爱党将沈芸作乱的手给扯了下来,“妈,今天家里头出了些事情,所以才没来得及来给您拜年。”
且说沈母在家中左等右等,等到午饭都吃了,也没能将沈芸一家人等来。沈母早就已经打听过了,说是许爱党因伤退伍,已经回了家了。往年,许爱党虽然在部队里,但是沈芸带着三个小子早就来了。
但是今年,许爱党回来了,偏偏沈芸一家子还没来!沈母就忍不住犯嘀咕,是不是许爱党不想来?还是许家人不让沈芸回娘家?等到了村里,沈母一打听,就听说了许家出事了,许家老二竟然要休妻!
沈母再一想到平时女儿女婿聚少离多,一年也没见着几天,说不定女婿也动了离婚的心思。所以,沈母一上门,就训斥沈芸不懂规矩!待得看到许爱党将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沈母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怒气冲冲地松了手,一屁股坐在了许大头搬来的凳子上,“行,我听你们说!有什么事情比大年初二给岳父母拜年还要重要的!”
“妈,是我的二哥的事情……”许爱党本就不是擅长说八卦的人,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说清楚。“妈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这就给妈下一碗面条,沈芸你陪着妈说说话吧。”
等许爱党一走,沈母再也没有忍住,对着沈芸高高的扬起手,轻轻地落在了沈芸的后背上,“你这丫头,有事儿回不了家也不知道让人带个口信来!你不知道我们在家等着心急吗!”
在“沈芸”的记忆中,沈家虽然家贫,但是对三个孩子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所以,沈芸嫁进许家那么多年,沈家从来没有提过分的要求,要是有人情往来,也都是做足了面子,不愿意让许家人看低了沈芸。
听着沈母絮絮叨叨的念叨,无不表明着沈家人对沈芸的担心。“我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生了三个儿子,只管硬起腰板过日子。现在你们分家了,你更是要挺直了腰板,要不然旁人都要将你看轻了,人自轻就别怪别人看轻你!”沈母每回见着沈芸,总是气她怒其不争。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还能真的撒手不管吗?所以,每回见着总要念叨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