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原本就没打算着真能扣了许家人的工分,也不过就是胡搅蛮缠一下。“那妈跟嫂子们要记得给我一口饭吃,不然我可要喝西北风了。”
老大媳妇柳如眉和老二媳妇方青对视一眼,心里满是不甘。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赚的工分,要养老三一家子!但是一想到老三不时地捎回来的钱啊票啊,她们又犹豫了,毕竟一票难寻啊!
柳婆子拎回了手里的这么6斤肉,想着自家还存了半扇的野猪肉过年,对于这6斤肉就有些看不上眼了。“今晚把这肉剁了做饺子吧!辛苦了一年分到了猪肉,都沾一点儿油腥吧,来年再好好地赚工分!”
许家人欢呼,就如同过年一样的高兴。
“奶,我要吃鸡蛋馅儿的!”老大家的幺子许卫东如今才6岁,柳如眉生了俩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加之又是早产儿体弱,平时护得跟眼珠子一样,虽然跟许二头同年,但是鲜少跟他们一起玩儿。
一听自家儿子开口了,柳如眉含笑着欣慰地点头,“好,好!”
柳婆子对于许卫东向来疼爱,直接让许秀兰去摸鸡蛋,“摸一颗鸡蛋,这天儿冷了,村里办喜事的要多起来了,这鸡蛋还要留着随礼的。”
不过四岁的许三头咽了咽口水,“奶,我也想吃鸡蛋!”
“吃啥吃,你妈都闯了祸了,今晚你们一个都不许吃!全都陪着你妈。”柳婆子一边骂着许三头,一边看着正在玩面粉玩得欢的沈芸。
沈芸一听这话,立马掸手不干了!“那我就好好面壁思过去了!”
沈芸刚出了门,就看到许大头正在水井旁洗白菜,大冷的天儿,手上都长了冻疮了还在泡在冰水里洗白菜。许大头的身边,站着许二头,还有一盆子的白菜!沈芸这暴脾气,一个没忍住,直接将水盆给踢翻了,踢翻了水盆,还不解气,又将边上的放着一大盆白菜的木盆也给踢了!
“妈!”许大头惊呼!身上的打着补丁的棉袄,也被水溅到了不少。
许家人闻声跑了出来,就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老三家的,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沈芸哼了一声,拉着许大头站了起来。“谁家的孩子谁心疼!这么大冷的天儿,许家人都死光了不成,要一个七岁的孩子泡冰水里洗菜,你们倒好,都窝在屋子里说说笑笑,难不成我们三房是欠了你们的?”
柳婆子气得发抖,“焉儿坏的东西!我当初不同意老三娶她,就是知道这女人是心狠的,竟然咒许家都死光了,焉儿坏的,看老娘不撕烂了你的嘴!”
许老头皱着眉头,“够了!老三家也没说错,男孩怎么能做这种洗刷的活!”许老头平时不为三房说话,那是因为沈芸自己都觉得给家里头做事是应该的,为了一家子和谐,许老头当然懒得管这些事儿。
沈芸默默地举起了手,“能不能打断一下,这猪也能撑死吗?”
这么一群人,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生产队长干咳了一声,“我已经让人去乡里去请专业的饲养员了。”
这么一群人就闻着猪圈的猪屎味儿,就盯着全村人的精贵的宝贝疙瘩猪,尤其注意着那四头被沈芸加了一顿餐的猪,会不会真的被撑死。
等啊等,有些人扛不住了,走了。
等啊等,去请专业的饲养员的人回来了,说饲养员下乡去上课了,没碰上。
等啊等,太阳西斜,一头猪撑不住倒下了!俩头猪倒下了!
村人炸了,“原来猪真的会被撑死的!”
“猪撑死了!”
“猪真的撑死了!”
沈芸在激动的村人中,默默地举起了三根手指头,“会不会是病了?不是吃撑了?”
沈芸的话音刚落,倒下的一头猪“呕”地一声,吐了。
“哈哈,这一头猪,可能是巧合,不能代表什么。”沈芸干笑着,扯着僵硬的脸皮。
沈芸的话又刚落,另外的一头猪“呕呕”地俩声,吐得翻了白眼,直直地盯着沈芸的方向。
“这猪死不瞑目啊!”
“就是死了,也要看着许老三家的啊,这是不甘心啊!”
沈芸:……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