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残留热度的煤灰,经过冷水一浇,迅速冒起灰,叶美兰被呛得连声咳嗽。
捂着鼻子往后退,等灰落了一些才拿了搓子过去,用炉钩子把炉膛里的炉渣都掏到搓子里,灰头土脸的拎着搓子打开门,炉灰得倒到院外垃圾堆去。
昨晚又下雪了,脚踩下去就多了一串脚印,破坏了平整如花的雪地。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叶美兰听的心烦,差点想歇斯底里的大喊。
回屋刚把炉子点着,就有人敲门了,叶美兰一挑眉,到底是来了?
冷笑站起来,拽了拽衣襟,不去管越来越急的敲门声。
拿过脸盘架上冻的硬梆梆的毛巾擦干净脸上的灰迹,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门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普通的便装站在门口,紧锁眉峰,犀利的目光越过叶美兰朝屋里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厨房里的声音截然而止,叶美兰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伸手拉开灯绳,坐起来竖着耳朵听。
窗外北风呼啸,窗户缝里吹进的风把窗帘吹的飘飘悠悠,叶美兰联想到鬼,眼里充满惊惧。
“咕咚。”
她费力的吞咽着唾沫,屋里滴水成冰的温度,她坐起来就冷的发抖,加上心里害怕,牙齿打架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像是特务发电报的动静:哒哒哒
“谁?快出来。”
叶美兰忍着心里的恐惧,看着房门颤声喊道。
厨房里死一般寂静,根本没人回答,她等了会儿,眉心忍不住锁起,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缓缓躺回床上,被窝里是热乎的,但是却无法温暖她,整个人卷缩成弯曲的大虾状,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后半夜,她实在捱不住,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有人敲玻璃,声音很轻,敲几下,就停住了。
叶美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也没理会,把被蒙住头,继续睡觉。
后来,就再没有声音,她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