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功手停了下来，忽然咬牙切齿地说：“这笔账，要算在你父母身上，我真恨他们。”

清华笑着说：“我都已经不恨了，你还恨什么？”

黄建功说：“在你遇到我之前，他们应该照顾好你的，他们没有照顾好你，就是得罪了我，我要找他们算账。”

清华噗哧笑了出来：“他们都还不知道你。”

“以后会知道的。”

“他们恐怕不会答应我们在一起的。”

“我会努力做好，让他们接受我。”

“哦，你刚才不是说要找他们算账么？”

“这是两码事。你说他们可能是为了什么不答应我们？”

“因为他们要把我卖个好价钱。”清华淡淡地说。

黄建功惊讶地看着她，半天才说：“你…你不难过么？”

清华还是淡淡的：“不难过，我欠他们的。”

黄建功问：“为什么？”

清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说道：“他们养大了我，总是有所求的，这也无可厚非。如果他们要彩礼，我会给他们，但也会了断跟他们的关系，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如果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冷酷呢？”

“他们比你想象的更加冷酷。”

清华用手托住头，看着黄建功说：“哥哥，你也是有女儿的，你就不指望着她结婚的时候你能收个一大笔彩礼？”

黄建功苦笑了一声，说道：“我把她养大就不错了，我不会再给她钱，也不会要她的钱。现在我又有了你。”

清华又躺回到他的胸口上，说道：“哥哥，我说这话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老觉得我欠了他们，必须用金钱补偿他们才能减轻我这种亏欠，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念头，可是又觉得不大对劲，我并没有犯什么错，甚至读书的花费都比其他人少多了，但是……我又觉得他们没有资格管我，现在确实他们也管不了我，我爸早就明白了，所以从来不跟我提这回事，至于我妈，她还没明白的，还在瞎替我操心。她一生可怜，我实在不忍心违逆她的意思，所以至少表面上要敷衍她的。”

黄建功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

“哥哥，你也别怪他们，如果他们把我养得好好的，我恐怕不会爱上你。”

“我不想听到你说不爱我这种话。”

“人生的际遇很难说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们的人生交汇在这里，我真的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