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知道钟厚骁,这两天心里不好受,即使钟厚骁什么都没说,但是善于察言思辨的周芮,看着钟厚骁这几天魂不守舍的,再加上林真和鲁史那天的匆匆忙忙的开找钟厚骁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底。
周芮就默默的陪着钟厚骁,没有多的问一句话,而钟厚骁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周芮默默的陪伴。
可是这时林真,匆匆的敲开钟厚骁的门,还没等到钟厚骁开门,林真就在外面说道:“大哥,快开门!我有急事汇报。”
“是林真来了,我去开门。”周芮松开钟厚骁的手,对钟厚骁说。
“嗯”钟厚骁点了点头。
周芮起来开门,钟厚骁也赶快起身,把着装整理好,站了起来,勉强让自己变得精神一点。
钟厚骁大步走向门外问林真:“有什么事啊?”
林真知道钟厚骁是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人,今天因为他自己不能去帮助东北,而感到很难受。如果不是得到了新消息,他一定不会来找钟厚骁。
林真拂上钟厚骁的耳边,对钟厚骁说了几句话。
“什么竟有这等事。”不知林真对钟厚骁说了什么钟厚骁的表情非常吃惊。
“千真万确,刚到的消息。”林真刚得到这个消息时也很吃惊。
“速速去书房商量!”钟厚骁对林真说道。
于是钟厚骁和林真一起去了书房。
“这个消息一定要可靠,毕竟白旭男,如果真的有日本人撑腰,那么我们就要好好的,重新商讨计划了。”钟厚骁觉得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一时半会儿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大哥,这都是我的亲信给我说的,消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们也是最近两天才调查出来。”林真肯定的给钟厚骁说。
宋言和钟厚骁的关系一直不好,可以说见面就是嘲讽,就是讽刺!当时宋言来到钟厚骁的地盘,也是被钟厚骁整的气轰轰的回到了长春,这件事情让钟厚骁和宋言的仇怨又多了一层,可是当日本侵略者来到东北侵略时,宋言竟然愿意放下个人恩怨,以家国为先,主动不计前嫌找钟厚骁,这一点更是让钟厚骁所敬仰!不得不连忙称赞宋言是个英雄。
宋言既然给钟厚骁写了这份电报,就说明宋言也认为钟厚骁一个家国情怀的人,但是钟厚骁在这件事上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去拒绝宋言,在有家国情怀的英雄面前,钟厚骁感觉自己显得那么渺小与懦弱,一阵愧疚感也在钟厚骁心里扎了根。
日本人侵略东北的事情,若是钟厚骁不知道自然也没有这么大的负罪感,可是,当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作为中华好男儿,他自然想为自己的祖国出一份力,更何况他深知援军对于抵抗外敌有多么重要。
这时林真和鲁史已经离开,即使他俩给了钟厚骁很多安慰,但是钟厚骁心里依旧会愧疚不已,钟厚骁手里夹着一支烟,瘫坐在沙发上。“钟厚骁,你真的很怂。”钟厚骁手扶着额头,心里有难以言说的难受,他嘴里轻轻的念道。
他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去拒绝宋言的请求?说是司令部上面的老头,要求他按兵不动吗?如果这样说的话宋言一定不会理解,宋言在长春是一个土地蛇,没有谁能管得住他,同样是总司令,宋言一定心想,钟厚骁这个总司令难道说是有名无实的。
并且这样还有推脱责任之嫌,如果真的有一天,蒋委员长同意出兵去抑制侵略的日本军队,那么彻查下来为什么钟厚骁不出兵的话,那么上面的这些,老头一定会联手把钟厚骁推下台,以保自己周全。
如果说把这司令部所有的乌龙都告诉宋言的话,钟厚骁想宋言会理解的,但是,他和宋言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其实他和宋言还是有一定的仇怨的,只是在大国面前宋言放下了,当国家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宋言反咬他一口也不是不会。
钟厚骁在司令部的办公室里坐着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该如何给宋言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他,以后又该如何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这一个又一个的烦恼仿佛压着宋言喘不过气来。
最后他想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司令部接到捕抓白旭男的命令已经很久,但是,一直到今天,白旭男这个人还是没有除掉,现在司令部经过商讨决定说,首先要安内才能攘外。
钟厚骁这个理由虽说牵强,但也是实话,司令部接到捕抓白旭男的命令确实已经很久了,但是这个事情牵扯的人太多,从从前的总司令赵天啸到他的情人小荣再到,顾明轩,再到离去的胡晓桃,都和这件事情有脱不了的干系,他一个一个的除掉之后,现在正是捕捉白旭男的关键时期。
这个理由是钟厚骁现在能想到,最合适的理由了,他不想和宋言解释太多,因为,他很知道,这次,在宋言的心里自己的印象会降下一大格,也许从前宋言认为他是一个家国英雄,但是他这次拒绝宋言之后,估计宋言也会认为他和其他的国民党人一样是一个孬种。
钟厚骁拿着搭在椅子上的皮衣,披在身上,没有往日那么雷厉风行的模样,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办公室,到司令部的电报室去。
电报室里传来滴滴嗒嗒的声音,个个人都在都在忙着发电报或接收电报,没有注意到钟厚骁的到来。
“你们都出去。”这个电报属于钟厚骁和宋言的私人电报,钟厚骁想自己亲自发给宋岩,也算是对宋言的一份歉意。
电报室里的工作人员听到声音,扭头看到了钟厚骁,正在进门处他们感到惊讶,但是作为通讯人员属于司令部很重要的一个部门,明白听从命令才是王道!他们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然后就赶快离开了。
待到整个电报室都空空如也时,钟厚骁坐在椅子上开始,连接宋言那边的电报员,钟厚骁的手,一顿一顿的发着自己想说的话,很踌躇,很缓慢。